“你要跟誰比耐心?不會令尊吧?”
孟翰澤:“……”
上樑不正,懷疑他這根下樑歪,也無可厚非。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禾苗,如果非要論基因,我一定是隔代遺傳。還有,我姓孟,除了基因,還有家風……”
梁奚禾:“……”
逗他玩兒的,怎麼還為自己辯護起來了呢?
兩人坐到餐桌邊的時候,廚房做的雞蛋軟餅令梁奚禾食慾大增。今天的白粥又配了腐乳,是闊姐強烈推薦的佐粥極品。
這東西齁鹹,她用筷子夾了米粒大小放入口中,迅速舀了一勺粥。正細細地感受著個中滋味,孟翰澤忽然開口。
“我沒想到競爭對手這麼會玩。禾苗,撇掉這個人的因素,你喜歡這種方式嗎?”
昨晚自己老婆被人表白,孟翰澤心裡不爽肯定是有的,雖然把這件事的處置權交給她,但私下裡肯定找人去查了。加上散場前,胡威特地來找他解釋,她跟這位郭凱誠的淵源,他已經知道了七七八八。
一方面,知道她不喜歡郭凱誠,他懸著的心才放下。而另一方面,無論禾苗喜不喜歡這個人,同個圈子的玩伴是真,他嫉妒兩人在英國就認識,早他好多好多年。
兩人隔著六年的光陰,以現在四歲論一代的演算法來說,他跟她都不算同一個時代的人了。
他想,難怪她總覺得自己無趣,說自己古板。機車、無人機,那些個花裡胡哨的東西,他不會想到的。
他只會訂制跑車,然後把車停在她的面前——就像賣車的銷售似的,問她一句“喜歡嗎?”
梁奚禾看他一眼,昨晚到現在,終於問了。他還以為他不會問了。
剛剛她疑問他有多久的耐心時,也是因為好奇他的淡定如斯。嘴上說著喜歡她,結果從天而降一個光明正大挖牆腳的情敵,他都沒反應,她怎麼可能不懷疑他說的喜歡是不是隻是說說而已?
她篤悠悠地將食物嚥下,淡定回答:“我不喜歡這個人,也不喜歡這種形式。”
“覺得太高調?”他虛心請教。
“不是。”
她耐心解釋,“策劃這一切需要太多的安排配合呈現,就好比我操辦昨天的晚宴。作為組織者,我其實沒辦法好好去體驗這場晚宴,心裡想的都是‘每個安排都不要出錯才行’。所以,就這樣的表白,真的屬於當事人嗎?”
孟翰澤頷首,沒再說話。
梁奚禾看他一眼:“你要跟姓郭的比耐心?”
孟翰澤:“不是。我要跟所有潛在的對手比耐心。”
梁奚禾:“……謝謝,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潛在的愛慕者。”
“一定很多。”他笑道,“好在我持證上崗,受法律保護。”
梁奚禾神色未變:“我不覺得被哪個人喜歡,或者被多少人喜歡是件很享受的事。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拿你去跟其他人比較。我會以最高的契約精神忠誠於我們的約定,如果有一天出了變故,也一定會解決了我們倆之間的事,才會有第三個人!”
除了第三個人,孟翰澤當然也不想聽到“協議”、“契約”之類的字眼。可就像剛剛他自己說的那樣,有協議約定,有契約精神,才是他最大的安全來源。
他無奈地笑了笑,伸過手捏捏她的臉頰,說道:“我知道了,以後不談這些。不如我們談談,你想去哪裡拍婚紗照?”
梁奚禾:“海城?還是大西北?”
“喜歡就都安排,還可以更遠一點,考慮國外。”
“國外?”梁奚禾託著腮幫子興致缺缺,“我的護照被我媽媽繳了。”
孟翰澤唇角勾著笑意,從褲袋裡掏出護照遞了過去,明知故問:“是這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