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桌上鋪上了白色桌布,上面繡有暗花,燈光下某個側面會有瑩亮的光澤。桌上錯落有致地擺著幾束品種各異的玫瑰花,還有些花瓣散落在桌布上。
除了擺放整齊的餐具酒具,還有醒好的紅酒。
梁奚禾一邊踱步打量,一邊暗自發笑。
這一看就是兩位姐姐手筆,孟翰澤那樣木訥,玩不出這種浪漫。想到這,她撇撇嘴角,說不定待會兒?他還要發表一番“真愛至上”的見解,讓這種浪漫的氛圍毀於一旦。
梁奚禾手裡把玩著花束,聽到動靜回過身去?。
然?後愣在原地。
無論是言行還是穿著,孟翰澤從來都?是嚴於律己的,即使她借住西?樓的那段時間,也從未見他有過衣衫不整的時候。
然?而?,此刻,他披著深藍色的浴袍,眼神?比身上的浴袍更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徑自走到長桌邊到了一杯紅酒後,徐徐走向她。
梁奚禾不自覺地扯下了一片花瓣,迎著他洶湧的眼神?,莫名有點緊張。
說他不怒自威?——不是,但?絕對的氣勢凜然?。
就好像你以為遇到了一隻乖順的貓,好脾氣地趴在那裡任你摸頭?擼毛,誰知你隨手扯了扯它的耳朵,下一刻它竟然?弓起身子,微眯著眼睛朝你踱過來。
你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隻豹子。
來勢洶洶的豹子走到跟前,喝了一口酒,開口問她:“八塊腹肌的男寵?”
“啊?”
梁奚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卻?不再重複,鎖視著她的眼睛,片刻後單手撫上腰帶,慢條斯理地解開。
頂棚閉合後,聽不見高樓外呼嘯的晚風,沒有人來打擾,四周安靜得梁奚禾只能?聽到自己吸氣的聲音。
浴袍落地,她又聽到自己吞嚥了一口。
“他們?有的,我沒有?”
她無暇顧及他不複沉穩的聲線,更沒空去?觀察他的神?色,視線都?被他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吸引。
目光略略往下,還有一片鼓鼓囊囊。
梁奚禾:!
被扯下來的那片花瓣,在她的指尖被捏得變形,沁出香氣。
強烈的視覺沖擊下,梁奚禾只殘存了一絲理智,她艱難地別?開眼,卻?沒捨得好風景離開餘光——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會為色所動,假裝還握著主動權罷了。
她抱起胳膊,手指撚著花瓣,故作淡定地說:“你有又怎麼樣?看得見摸不著,還不如沒有。”
還傲嬌地輕哼了一聲。
下一秒,她居上的手被人握住,梁奚禾一抬眸,就看到自己的手被放在了他的腹部。
他修長好看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賞心悅目的同時,手下的觸感堅實?卻?並不冷硬,觸及溫熱,她的手指下意?識地張開,前不久剛換成裸色甲片的指尖被花瓣的汁水染紅,讓畫面更為旖旎。
梁奚禾聽到自己心髒跳動,咚咚咚,快得像是要從胸膛中跳脫出來。
她試圖抽回手,嘴上仍舊不饒人:“摸著了又怎樣?”
手卻?被他更為用力地握住。
“禾苗。”
“從今天開始,男寵也好,面首也罷。”
“無論你把我當成什麼,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