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不進,情理不通,奚雲嵐的火終於又竄上來:“你這就叫做恃寵而驕,因為我們給你創造了良好的條件,讓你有了太多的選擇。”說服不了就強制執行,她不再多費唇舌,“把護照交出來,明天就去公司。以後想出去玩,就自己掙錢攢假期。”
梁奚禾頭鐵地撇過頭:“我是成年人了,你沒權力扣押我的證件。”
奚雲嵐火氣沖天,神色愈發淡漠,她下了最後通牒:“不交也行。我會讓人掛失你的護照,出入境管理局也不會再接受你的補發申請。對了,待會兒我還會把所有副卡都停掉。”
梁奚禾猛然回過頭。
又是這樣!
上回封車!這回封卡封護照!
她是人!不是棋子!憑什麼非要按照他們設定的路線走!
她的呼吸粗重起來,拼命地壓抑著心裡的委屈,酸澀,和憤怒。
就這麼無聲對峙了片刻,她突然轉身大步走回房間,不一會兒又拎著白金蝴蝶刺繡托特包回來。
停在兩步遠的地方,她的視線緊鎖在奚雲嵐身上,從包裡掏出兩本證件遞了過去:“給,你想要我的證件,都給你。”
奚雲嵐凝視著她,抬手接過,手感不只一本護照,下意識地低頭看去,暗紅色的護照底下還有一本棗紅色的證件。她狐疑地移開護照,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眉頭猛地一跳,奚雲嵐匆忙翻到內頁。
落了鋼印的照片上,是梁奚禾。
姓名一欄裡,是梁奚禾。
身份證號,也是梁奚禾。
“這是什麼?!”
奚雲嵐像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聲音陡然尖細了起來,她怒視著梁奚禾,手裡捏緊了結婚證,再問一遍,“這是什麼?!”
看著她怒意滔天幾近失態,梁奚禾帶著莫名的快感勾起唇角,鎮定地回答:“我的結婚證,今天剛領的。”
一旁的雷迪大為駭然,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奚雲嵐太陽xue突突直跳,胸口劇烈地起伏,覷著眼前這張笑臉,她翻江倒海的怒火收不住,手裡的結婚證不由分說就甩了過去。
梁奚禾下意識地偏頭,沒躲開,顴骨處被尖角重重地劃過,劇烈地一痛。
雷迪看著傷口滲出血,嚇了一大跳,急忙沖到茶幾上抽了紙巾遞過去,梁奚禾沒接,她站得板正,下巴倔強地抬起。
奚雲嵐捂著胸口,心痛得厲害:“為了跟你爸媽較勁,你就這樣隨隨便便找個男人結婚了?我們寵你愛你,是讓你這麼糟踐自己的嗎?”
梁奚禾一身反骨,諷笑著挑釁:“奚總怪我糟踐自己,那不知道奚總有沒有人脈,能讓我恢複未婚呢?”
“滾!”
什麼優雅風度氣質,奚雲嵐通通都不要了,只覺裡子面子通通被這個小瘋子掀了個底朝天。
梁奚禾轉身就走,雷迪抓住她胳膊:“thea,有話好好說。”
被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放開,不用你假好心。”
兩人正僵持,旁邊奚雲嵐突然站立不穩跌坐到沙發上,雷迪趕緊去扶。
梁奚禾手上被松開腳下卻凝滯,愣愣地看著雷迪端了水慢慢喂奚雲嵐,一下下撫著她的後背。
奚雲嵐急怒攻心,一手撐著頭一手捂胸口,根本顧不上形象,就連精心打理的卷發也變得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