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迪以為她在顧慮,說道:“我已經跟西樓講好了,今晚我們用泳池。”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酒吧偶遇的尷尬情況,她主動找了對方的管家,約定好使用公共場合時互相提前知會。
想到那位名叫簡騰的管家,她眉心微蹙。
當時她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後,他來了一句:“孟總出門了,太太不知道嗎?”
孟總和太太什麼的應該就是鄰居的男女主人了,但這話連起來聽得雷迪莫名其妙。
她只能更為清楚地再闡述一遍:“我們大概會使用一個小時到八點,麻煩您轉告孟總與太太盡量錯開,謝謝。”
那邊的簡騰撓頭,不明白為什麼太太的助理會特地要求孟總與太太錯開?難道是太太跟朋友開泳池趴,所以希望孟總避讓?
他自以為想通後,回答:“沒問題,太太玩得盡興。”
雷迪:……?
感覺對方癲癲的,事情傳達到位就趕緊掛了電話。
梁奚禾不知這些,抱著雷迪假裝親了一口:“真棒,我的ady。”隨後高高興興地遊了幾個來回,遊累了就趴到池邊琢磨怎麼跟父母攤牌。
領證前她幻想著把結婚證拍到他們桌上,神氣是神氣的,但也就是……想想而已。
揣摩著兩位的脾氣,想來還是等她飛抵南半球後再宣佈已婚比較妥當。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的怒火也燒不著她,等明年開春再回來時,二位想必就對既定事實消化良好了。
她眺望著江對岸的繁華夜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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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過澡出來,梁奚禾擦著身體乳看了眼手機,夏末留了言:【禾姐,牌上好了,你隨時可以過來取車哦。】
後面還有兩個狗腿比心的表情包。
【好,明天去。】
她單手打字回了過去。收拾完畢想去喝杯溫水,拉開房門差點撞上一道人影,她沒防備地嚇了一跳。
雷迪收回準備敲門的手:“別怕,是我。”安撫兩句後,神情恢複嚴肅,“thea,奚總來了。”
梁奚禾:?
到了客廳,奚雲嵐淺坐在沙發上,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雙腿優雅地交疊,正捏著蝴蝶手柄品茶,輕抿了一口後點評道:“這款錫蘭紅茶不錯。”
梁奚禾還在揣摩老媽怎麼這麼晚突然大駕光臨。
雷迪見她發愣,馬上笑著接話:“知道您愛喝紅茶,回來前thea特地去買的。”
奚雲嵐微微傾身,將古董骨瓷杯放回杯碟,抬眸向梁奚禾掃過來,狀似詫異地問:“真的買回來給我的嗎?怎麼回來這麼久我也沒收到?”
這是對她一直沒回家有意見了,梁奚禾回過神笑笑,油嘴滑舌道:“我每天看著晴雨表呢,等著奚總心情好的那天上貢。”
奚雲嵐不置可否,掀起眼皮目光落到她這件圖案花樣囉裡囉嗦的長浴袍上,蹙起眉頭問道:“你這身打扮,當自己是暴發戶嗎?”
梁奚禾:“……”
反正奚總的品味和審美永遠不會跟她和解,她放棄辯駁,撩了撩頭發破罐破摔地答道,“我也想一夜暴富,自給自足,逍遙自在。”
奚雲嵐聞言眼神沉沉地輕笑一聲:“哦,你想去哪裡逍遙自在,澳洲?”
梁奚禾笑容一頓,下意識地瞪向雷迪。
雷迪也驚訝到了,微微睜大了眼眸。
奚雲嵐放平交疊的腿站了起來,走到梁奚禾面前,面色冰如寒霜,聲音沉冷地說:“梁奚禾,家不是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伸出手,“把護照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