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翠水堤岸的非富即貴,溫晚宜應酬來這兒,那說明她也沒差到哪去。
他也稍微放下點心。
溫晚宜:“我挺好的,老公也很好,而且不是懷孕了就一定要拋卻事業待在家,我自己賺錢自己花也心安,您怎麼,肯放下身架來找我了。”
溫高峰一開口就想跟她說些刺心的話。
父女之間執拗慣了,有關心講不出口。
看著對方只願說些讓自己痛快的話。
可將要開口時,又看到她這麼晚了還在應酬,懷著孕的樣子,狠心的話終歸是繞軟了。
“我怎麼?我擔心你啊,擔心你外面過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你這現在過怎麼樣啊,結了婚骨頭也硬了,說不找爸爸就真不找,也不跟爸爸說聲近況,你懷孕情況還好嗎,孩子還好嗎?”
他不說一些軟話,溫晚宜還能繃得住。
他一口口聲聲自稱爸爸的,又關心她腹中孩子。
溫晚宜心口硬著的那塊位置就忍不住往下陷了陷。
即使無數次說過不回那沒有她的家,血濃於水的血脈仍舊割捨不下。
溫晚宜靠著很大意志力才忍下情緒,沒讓溫高峰看出自己微紅的眼眶。
“算了,我挺好的,不用您掛心。”
她忽然也不想在這繼續待著,瀾姐也說過她可以直接回去,她想給江敘深發個訊息問他到了哪。
正準備走,手腕被溫高峰扣住。
她扭頭,又看見溫高峰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怎麼,還有事?”
溫高峰那是下意識行為,現在察覺到女兒厭惡視線,也把手鬆了,說:“你這過得挺好我也放心,但爸爸剛剛也看到了,你剛剛在裡面聯絡的人都是你金融行業挺有名的大佬了吧?爸爸有看到上過報紙的,你這樣,你能跟人聯絡到不?幫爸爸聯系下,最近爸爸想往建築方面轉,想做生意,你……”
話一出溫晚宜就懂了。
搞半天原來還是為了生意。
不是真的關心她這個女兒。
溫晚宜神色變了變,看他也覺得不可理喻起來。
“您跟我說這個就只是為了聯系人脈?”
他還是跟之前她認識的一樣,只圖利益,不管親情。
“不是啊,爸爸也是為了你啊,爸也想見你的。”
溫晚宜甩了甩手,道:“那您趁早走吧,別再跟我說話,還有看在我是你女兒的份上提醒你,幹好老本行,守住現有的才現實,別瞎折騰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完這句,溫晚宜頭也不回地離開,溫高峰在後邊哎了聲:“爸是真關心你啊,晚宜,宜宜。”
溫晚宜出去一路上心裡百感交集,工作的麻木感和遇見父親的起伏洶湧交錯在一起。
出了飯店大門感受到外面冷風才算是好一些。
情緒消散。
溫晚宜看著天,也難得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歲月。
小時候,媽媽還在時,記事起她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過遊樂園,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不知何時起,忙,永遠忙。溫高峰只顧著事業,做他的生意,什麼都不管,即使媽媽生病,即使後來她重要考試,他沒抽過一次時間參與。
溫晚宜不是羨慕什麼,就是覺得嘲諷。
她這爸永遠都是利益比什麼都重要,就和當初對她懷孕這事都不聞不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