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一點了,您不睡?
江敘深:我忙工作。就在客廳吧,方便你有事喊我,再就是進去看你。
溫晚宜沉默一下,看了看手機,實在不知道怎麼說。
如果不是這次生病,她不會讓他這樣委屈。
她:辛苦了,其實不用。
溫晚宜看了看自己臥室裡的小桌。
其實可以讓男人就在她旁邊,她不介意的。
但溫晚宜思緒沉,呼吸也重,來不及說那些關心的話,實在頭疼睏乏,關了手機去接著睡。
這次閉眼腦子裡走馬觀花閃過好多畫面,青春期和畢業以後這段歲月的事情交錯著來。
時不時夢到自己媽媽,又時不時夢到她父親跟耿眉結婚那婚禮的場面。
等醒來的時候,渾身悶得都是熱汗,呼吸也沉重得緊,一睜眼,是黑漆漆而仿若透不出氣的房間,她扶著額,感受著身子由內向外自行發散的那種痛感,才發現眼角處全都是淚。
江敘深進來時室內燈沒有開啟,聽到了溫晚宜睡夢裡喊他才過來,進了房間發現溫晚宜坐起來,退燒貼早不知道褪去了哪兒。
他走過去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你怎麼知道我做噩夢。”
江敘深:“你喊我名字。”
溫晚宜抬手摸了摸虛汗,不想自己那些情緒被他知道,更不知道她下意識怎麼會喊江敘深的名字。
只感覺睡了這麼兩小時人要好一些:“是不太舒服。”
江敘深抬手試試她額頭溫度,燒已經退下去了,但還得顧好後面的溫度。
“我後半夜就在這裡看著你,安心睡吧,這次不做噩夢了。”
溫晚宜躺在靠枕上看著他在自己旁邊整理東西的樣子。
男人下頜線很削瘦,高挺的鼻樑和優越面部輪廓是他最突出的,接著是深邃的眼眸。
溫晚宜發覺他身上氣質實在是好,不喧賓奪主,那種斯文冷漠的勁又拿得特別好。可冷漠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熟悉以後,她發現他很不一樣。
像是發覺她在注意自己,江敘深眼眸微動,側過眸看那躺在床上,單是貼個退燒貼在額上,都快遮了她面部很大部分的女人。
“怎麼。”
溫晚宜確實一直在看他,但是在醞釀話怎麼說。
她靠在床鋪主位上,身旁是自己最喜歡的大玩偶,不抱著它她就睡不著覺,但今晚想著要它短暫讓位了。
“你睡不睡覺,要不到我旁邊來睡吧。”
江敘深眼眸裡閃過一抹意外。
他今晚確實沒打算睡,卻也是因為溫晚宜生病。
他放心不下是一回事,再者,要是回房間睡了,那不好隨時照顧她,再者,那叫什麼事。
溫晚宜:“我想過了,你就到我床上來吧,熬一整晚也累,不能到時候我好了你又倒下了。今天晚上我估計不會很快結束,你也會累的,咱們是夫妻,不是仇人,也不是人家小情侶談戀愛那樣要做什麼,沒關系的。”
江敘深的深邃眼眸在她說完這段後就直白注視她良久。
那視線令她以為自己是不是什麼話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