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宜稍作抬眸,看她能說中些什麼。
“你懷孕了?”
溫晚宜剛換好自己衣服,聽了這句,面容變也不變:“哪裡來的結論。”
譚妙菱就站在那兒等著她回,溫晚宜也只是簡單把自己那雙鞋換好,該貼合足踝的地方也包裹得嚴嚴實實。
江敘深上次拿給她的這雙鞋,溫晚宜本來今天出門前也在想,平常出門上班都是小高跟為主,可想到自己懷孕加上次腳跟磨破一事。
臨時變了主意換上這雙平底。
沒想到辦公室老油條這也看得出。
“上次飯局有人說你幾天沒來公司,又請假去了醫院。”
譚妙菱嘟囔著,也瞧著溫晚宜這剛健身完的樣子。
不大像。
哪有孕婦還不管身體,來這地方健身的。
“但我為你好,幫你說回去了。”
“那謝謝你了。”
溫晚宜冷淡說著,簡單把頭發梳理梳理,紮起一個發髻,整個人看上去要幹練知性不少。
再看那張微顯白的臉龐,平常宅家倒還可以,可在投行這水深火熱的地方,看著倒在客戶面前會像病秧子。
溫晚宜拿過包裡的唇蜜淺點了下,才算提了氣色。
“我就知道你不會是那樣的人,回國了滿身幹勁,又是要為了自己那點高定努力的人,這節骨眼讓自己這個處境那不是進墳墓麼。”
譚妙菱同樣拿起東西和她一同走出去,抬手揚了揚手裡皮包:“知道隔壁證券的小商麼,被她領導發現懷孕,這會兒在約談後續職位調動的事情。明面上是談話,可實際上。”
她停頓,嘖了嘖聲:“那離被踢出局不遠了。”
可兩人的聊天沒能進行太徹底。
出去就迎面和一行人碰到,如風般經過,是冷灰調與系統性正經的碰撞,也是旁人不敢作聲的高階氛圍。
溫晚宜和譚妙菱不約而同就噤了聲,就見進來那一群人裡其中眾星拱月圍著的那個。
高階手工定製西裝,是特有成熟感的深色調西裝,配格外低調質感的領帶。黑色皮鞋、一絲不茍的銀色腕錶,再往上是黑西褲,緊繃感結合他身上的男人味攪合得恰是正好。
空氣像凝結一般,周遭路過的人不自覺停下腳步,女士的注目禮也落他身上。
而沉靜有聲的,是他淡薄低矜的聲線。
“江總,這邊。”
他身旁的亞裔女秘書細心指路。
男人輕頷首,面部那種淡漠和斯文的狀態摻雜得恰是正好,卻又裹挾著一種敗類感。
周圍的女人視線都無法從他身上離開。
溫晚宜和譚妙菱站這邊,具體說的什麼她們聽不清,但譚妙菱的視線自打落那男人身上後就移不走了。
“還記得嗎,前高盛goba head,身價上億,那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了。我這平常一週跟他能見到的次數都沒倆次,怎麼今天起了個早來鍛煉,還走這運氣了。”
溫晚宜看了眼她花痴的樣子,懶得參與,拿著保溫杯準備乘另邊電梯離開。
“聽說他名草有主,結婚了,咱這投行的人那還惦記什麼啊。”
這句引起剛摁完電梯的溫晚宜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