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宜站起身那一刻,江敘深冷靜而淡沉的聲線要她一頓。
她側目,看到江敘深那沒有變化卻格外深邃的眼眸。
“你我都知道人流會有傷害,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我說的列入考慮範圍,如果是一定要度過那個過程,我希望是我們兩個共同經歷。”
溫晚宜望著大廳邊的旋轉門,周遭來來去去的精英群。
有一刻她輕微耳鳴,在這人來人往的人潮中。
但很快站定,她拿著包:“我想想。”
直到徹底走出理深d的一層休息區,感受到外面的冷風,溫晚宜才真正感受到外面的空氣。
她深呼了一口氣,拿著包往回望,是離她極遙遠的奢靡而昂貴的商務氛圍。
迷離的人群中,室內的那個人好似離她很遠,再也看不見。
溫晚宜說是想想,可心頭實在執拗不過,加上神經鬆弛輕緩,她拎著小包路過去了陸承宣開的小酒館。
陸承宣年前才託人在京北市中心娛樂區開了一家清吧,專供年輕人來消遣玩樂,她們熟人經常來玩。<101nove.ub整個是酒窖風格,店內牆磚吊頂是美輪美奐的紫羅蘭色,巴洛克線條和流線感吧臺切割在一起。
環形沙發令這裡私密感很足,又極具氛圍。
溫晚宜才過去,吧臺邊卻已是熱絡融洽的聊天氛圍。
宓凡和陸承宣已經在老位置了,拿著酒瓶碰杯,宓凡是這家店的常客了,而陸承宣作為老東家則在調酒。
他倆和旁邊女性朋友有說有笑。
溫晚宜沒囉嗦,只過去拉開座椅輕說了一句:“江敘深和我提結婚了。”
氣氛是霎時凝滯的。
剛剛還談樂歡笑的氛圍瞬間凝滯,兩個人隔了一道磚牆看溫晚宜,經過了今天一天的風波,她此刻身上的修身白裙已是泛褶,連帶著她整個人面孔都略帶疲憊。
“結婚??!!”
“還是跟江敘深???”
不大的店子裡充滿兩人驚呼,其餘人也都不約而同扭頭看來。
宓凡剛剛還以為溫晚宜是開玩笑,那麼突兀來一句她應也不敢應,現在是真的確定,湊過來問:“怎麼會是怎麼回事,是我知道的那個江敘深嗎??”
宓凡摸著那合同紙質文書,說:“真是江家出來的合同原件啊,江敘深就沒有給你什麼金戒指或者定情信物麼,就一張婚前協議?那哪個女人會簽。”
旁人說:“現在這年頭豪門哪送金,送鑽石了都。”
“可那是江敘深吶,知道江敘深他家裡催了多少次婚,沒聽過一次回複的,外面多少媒體記者想挖他私人狠料,從沒訊息,而且他還是不婚主義。”
“他什麼時候有說過自己是不婚主義嗎?”
“江敘深這些年一直都是單身你不知道嗎?聽說家裡安排相親,他一律不見的。”
“我只聽說江敘深這兩年雷霆手段,江氏不少人都忌憚他,除了跟他交好的江凱風,他其餘伯伯可都對他警惕萬分。”
“那他好有能力啊,還有皮相,你不知道我原來有在海外的朋友認識他,單說那張臉龐就不知迷倒多少女人。”
“哦豁,那不然能被我們晚宜看上啊?溫溫嚴選。”
朋友七嘴八舌地吵得溫晚宜頭疼,她閉眼,下意識想要找吧臺的陸承宣要杯酒。
陸承宣作為她們婦女之友,這會兒只怕吧臺邊聽八卦,聽了溫晚宜這話,只道:“孕婦還能喝酒?你乖乖去醫院把手術做了,小月子出了再說吧。”
溫晚宜這才記起來。
對,她懷孕的事還沒有解決,現在是什麼都忌飲。
她道:“那椰子水吧,反正再上杯喝的。”
陸承宣作為大少爺調酒這麼多年,這也是頭一回撥杯這麼沒性張力的飲料。
他直接上了杯熱水上來,說:“喝水吧,沒別的了。”
宓凡打起精神,來攀溫晚宜肩膀:“說句實話,這事你怎麼想,有考慮答應江敘深的請求嗎,他給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