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芒刺在背,本來因為這場主動出擊的風險而感到壓抑的唐紙,感覺窒息之氣在撲面而來。
天生的大心臟讓他沒有露出馬腳,然而劉國言明顯就是衝著他們而來的腳步,還有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卻讓他心中也驚恐地想到了一個不敢想象的可能。
我,敗露了?!
……
……
乘務人員站成了一個長列,彷彿一隻箭頭一樣側指向遠處的城市繁華,而最靠近飛鳶車位置的是飛鳶車長,所以首當其衝面對劉國言的,也是他。
怒氣騰騰的劉國言臉上,似乎有火焰在燃燒,車長立馬感覺到又灼熱的溫度拍上自己的身軀,他愕然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張彷彿是洪荒猛獸一樣,要將自己吞噬的臉。
“怎麼了?”
問出這個問題的並非車長,而是從飛鳶車車門探出頭來的秦林。
“得到可靠訊息,這次飛行隊伍中,有人想要謀害我們。”
劉國言的話音落下,站成了長排的所有乘務人員身軀紛紛一顫,紛紛驚恐而惘然地凝視向了這位權高位重的統帥。
“什麼?!”
“劉統帥,這……”
而這句話,更是讓唐紙的大心臟都為之一顫。
敗露了?!我怎麼敗露的?!
“閉嘴!全部給我抱頭蹲下!”秦林渾身汗毛都紛紛豎立起來,生死刺激還有後怕之情讓他也勃然大怒。
秦林從飛鳶後背一躍而下,好像炮彈一樣重重地落在了眾人的身側,所有的乘務人員紛紛在驚恐中遵命,抱頭蹲下身來。
站在靠近角落位置,距離最邊沿只差兩人的唐紙,這身工作裝下的身軀,也在這頃刻間被汗水打溼。
完了。
沉重的呼吸噴出鼻腔,餘光輕輕上挑,越過低垂的帽簷看到,遠處還駐紮在此沒有離開一種禁衛軍軍人們,在秦林的一記手勢之後,紛紛化為流光疾馳而來,剎那之間便組成了銅牆鐵壁,將他們聯合飛鳶車在內,團團包圍。
唐紙這時候更加感到絕望,現在的包圍狀況,別說是玄階,就算自己是地階強者,也都無法逃出生天!更遑論飛鳶車場裡還有安保部隊此刻沒有趕赴過來?!
怎麼會敗露?難道是黃雪阿姨敗露了?!
不禁間,汗水溼透了他的長衫。
“冤枉啊劉統帥!我們都是在飛鳶車站工作了好多年的人了,這些同胞都是我們的班底,怎麼可能會有人膽大到謀害您?我們又哪裡來的實力謀害您?”
飛鳶車長哭訴起來,一群乘務員緊跟著紛紛附和。
“全部閉嘴,誰在說話就當謀害命官罪處理!”秦林炮彈一樣的一聲怒吼,場間剎那寂靜,所有人紛紛重新抱頭蹲下。
“膽子倒是夠大,居然暗中破壞了本將軍的通訊術器,讓本將軍沒辦法接受到情報,同時埋伏在乘務人員中……來一出燈下黑?再以猝不及防的手法完成高空謀殺?實在是高,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來謀害本將軍?!”
“要是訊息再晚一些,等到飛鳶車起飛,本將軍和秦都統,都將死路一條。”
劉國言死死地眯起了眼睛,實質性的怒氣讓他周圍的空氣蜿蜒,遠處的風景變得極度扭曲。
他成了縫隙的雙目顯得格外地鋒銳,從這一共十六位乘務人員的頭頂上逐一掠過,如若彎刀把所有人都抽筋扒皮。
飛鳶車長最感到害怕的事情並不是他們中的誰是刺客,而是禁衛軍統帥這麼強悍的話語權下,他們所有人多可以被當做刺客來處理!
然而面對絕對的霸權,現在,他也只能沉默。
秦林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耳中的通訊術器,果不其然,他的術器也已經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