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孩子,保重。”
黃雪戴上口罩,迅速地沿著原路返回,消失在了唐紙的視線中。
心情沉重而悵然的唐紙手指抓在石碑粗糙的表面,咬了咬下唇,把心裡的最後一絲掙扎像對待頭頂上燈光下盤旋的那些蚊蟲一樣驅逐。
意念一動,手背上乾坤造化圖的紋身微微明亮起白光,緊跟著那顆有些猙獰駭人的四不像銅首便出現在了石碑邊緣。
關於乾坤造化圖,唐紙自己也十分的困惑,自己放進去的東西他能夠拿出來,但是似乎活物並不能放進去,至少自己不行,並且,畫裡面本身存在的東西,他也沒辦法感應。
想要鑽研透這幅畫更具體的意義,顯然還需要不小的時間。
唐紙蹲下身,“我很快就能完成我們之間的交易了,你很快就可以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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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眼銅首臉上的五官四環都張弛開了些許,這雙醜陋的雙眸當中是感激之色,它緩聲道:
“謝謝。”
“應該的。”
唐紙把預眼銅首重新收好,然後踏上了最後一段路程。
這一次他打了一輛出租馬車,花了五十塊錢來到了皇都東部的那座著名王朝飛鳶車場——皇都飛鳶車場。
皇都飛鳶車場修建於漢唐歷1320年,距今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歷史,期間經過了大大小小五百多次翻修,乃是全王朝規模最大的飛鳶車場。
天空的霸權乃是牢牢掌控在皇室手中,即便神風運輸公司培養了大量的妖獸車以及飛鳶車,幾乎壟斷了王朝大半個運輸業,但是在飛空這一方面,乃是因為他們與皇室之間簽訂了協議關係,皇室佔有了其中高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才讓許多的凝刻有“神風”字樣的飛鳶車能夠馳騁於皇都的天空之中。
這裡也並非只是供使民用。
禁衛軍雖有自己的飛鳶車場,但是在某些軍方或者皇室政府有某些活動的時候,出於種種原因的考量,許多時候也會選擇這裡作為起飛地。
這裡的航線如若一張極大的蛛網,幾乎便通王朝各地,這一便利性也為王朝上層人物的活動提供了巨大的便利,甚至根據王朝的任務指派,偶爾也會有飛出王朝的航班,譬如幾年前二皇子殿下出使精靈族,再譬如王朝著名的探險家慕容之枝,前幾年要去東海探尋絕密島嶼,與神風運輸公司達成合作後,便也是這裡安排的私人航班。
所以軍方的某些活動從這裡作為出發點,便是家常便飯。
唐紙付錢下車之後,站在這座恢弘的飛鳶車場門口,燈游標誌牌在建築上方耀眼奪目,在王朝裡早已經大名鼎鼎的他,渺小得彷彿只是沙礫。
即便是深夜,這裡仍然人來人往,大量人流流動,從各地趕來亦或者是離開,不時有飛鳶振動著翅膀,從廣闊的場地上升空,越過繁華的城市飛向遠端。
唐紙深吸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副平光眼鏡,再取掉鴨舌帽,把本來就塗抹了髮蠟的頭髮抹向後方,當即整個人的形象便有了小小的改變。
這樣的改變就算是唐糖,見到哥哥之後也會不由自主地愣上幾秒,而恍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唐紙表情一切正常,走向了正門。
進入飛鳶車場需要過安檢以及檢查車票,唐紙摸出了自己的身份證,還有購買的凌晨三點去往幽州龍浩郡的肥原車票。
身份證上面的名字寫著“劉陽”二字,照片也是自己現在造型所使用的照片。
這虛假的身份證件乃是戶司官員黃雪為他偽造出來的。
檢查車票的票務員機械地核對著他的身份證還有臉,系統核對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作為戶司官員,黃雪為舒一天偽造的身份,十多年都沒被任何人包括鎮安司拆穿,何況這裡運用的身份系統也是依賴著戶司系統建造而成。
本來有些睏倦了,大多數的檢查都是走流程,畢竟沒有誰會傻到拿別人的證件做飛鳶車,這些日子巡檢司和鎮安司也沒有下發檔案提醒特別要求他們注意的人員,所以就身份核對就更加隨意。
但是她仍然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唐紙的臉,總覺得這張臉有些面熟,但是因為身份證所標識著他只是普通人,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張臉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