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紙沒有說什麼,因為現在的他卻是也沒有什麼話好再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機器便是王朝機器,而王朝機器的力量根本又來自於軍隊,在軍隊面前,不管自己是貌似又很多粉絲的唐少俠,還是隻是水井灣平平無奇的唐紙,都沒有任何區別,只能很是配合地下了馬。
幾位金鱗衛對著艾波頷首之後,便走到了唐紙的身後,抬手請示,“唐少俠,請。”
表面上客客氣氣,實際上幾位金鱗衛則在背後形成了壓迫之勢,能夠想象到要是自己不配合,立馬便會對自己動手。
而一旦衝突爆發,等待自己的也不只是這幾位他看不出境界的金鱗衛,還有烏泱泱的大批王朝禁衛軍軍隊,以及數不勝數的重型術器。
進入了這處兇名遠揚的囚所之後,專門為自己開啟的厚重金屬大門便在一聲轟然中關閉,門縫隙上有道白光衝上而下劃過,好像是拉上的拉鍊一樣,中開式大門頓時嚴絲合縫地變成了一堵牆壁,把這內裡的空間死死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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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內裡的陰冷氣息,內裡的牆壁上有一根根的金屬管,隱隱間能夠看到一些電光在管道上閃爍,內裡充斥了高壓電流,放置有囚徒有越獄的打算。
兩座瞭望臺上二十四小時沒有間隔地守衛這軍人,不給任何人逃跑的機會,寬闊的空地上也隨處都看到軍隊的身影,那抹壓迫意讓唐紙的眉梢蹙下了便久久都沒有再抬起來。
可以想象到,這些被關押進來的人們應該是何等地絕望,囚所裡面是森嚴到了密不透風的戒嚴,而就算走出了囚所,外面也是禁衛軍的軍事基地。
他沒有被帶完牢房,而是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兩位軍人搜身之後,便將他帶入了這間冷冰冰的審訊室。
坐在審訊位置上,頭頂上這盞燈光懸掛在桌面的正上方,把這張黑漆桌面照耀得讓人看不清楚細節,透過柵欄窗能夠看到明月以及那隻巨大的孔明燈。
唐紙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審訊室裡,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沒有等太久,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天空之中響起了某種猛禽的嘶鳴,被扇動起來的狂風便透過門扉扇如了這間審訊室中。
風中帶著猛禽的那種軍方運用高階香料都沒辦法壓下的腥臭味道,幾道飛禽羽毛碎屑也混著狂風飄入了室內。
唐紙捻起一根桌面上的碎屑,雖然只憑借這碎屑不可能判斷出來是什麼飛禽,但是羽毛上面攜帶的盎然生命力,和斑斕的色彩,都宣告著這隻妖獸必定高貴無比。
能過騎乘高貴飛禽的,當然也是高貴的人。
轟——
門扉緊跟著便被一雙很是乾枯的手所猛然推開。
這是一道異常魁梧的身影,魁梧得彷彿是一輛人形的車輛,那探出短袖的袖口半露在外的臂膀上誇張的肌肉高高隆起,比起唐紙高了整整一個腦袋的個頭,彷彿都要頂到審訊室的天花板。
來人霸氣斐然地走入了審訊室裡,拉開椅子,坐在了唐紙的面前。
兩人的身形,形成了異常懸殊的對比,那份在身材上的巨大懸殊,令唐紙彷彿像是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兒。
而且這位男子的臉上,那股冷酷鐵血之餘,同時所充斥著的那抹深深的鄙夷和挑釁意味,更是彷彿利箭刺向唐紙。
“我是禁衛軍飛翼部隊第三部隊的統帥,秦林。”男人一開口,聲音就如若洪鐘,“今夜奉命調查你。”
普通人看到這樣魁梧霸氣的將軍,已經嚇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但是唐紙的臉色沒有多少的改變,那顆大心臟此刻維持著平靜。
唐紙好奇地看著這位將軍,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很快就響起來這個名字自己是在哪裡聽到過了。
武怡要殺自己的那一夜,一架直升飛機被鎮安司用術器炮所轟擊墜落,而那兩位設計師兼駕駛員,在廣場上大聲的吆喝的內容裡,便包括著,飛翼部隊秦林嘲諷和打壓他們的部分。
在後來的部分新聞報道里,也有這位將軍露面,他代表著軍方,在電視上更加冷酷和兇狠地嘲諷了所有工業用具對於現有術器和妖獸體系的挑戰,更是放言軍方和神術師協會計劃打造出術器家庭通迅和影片系統,來取代電視機和電話的普及,同時準備把軍用的神術網路系統拓展出民用部分,把如今蓬勃發展的網路系統也消滅在世界裡。
只是,這些都不能讓唐紙理解,這位將軍為什麼對自己會有如此大的敵意。
瞅見唐紙的目光,秦林臉上的嘲諷之色更為不加掩飾,冷漠道:“你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飛翼部隊的官方發言人,你可以理解為,第三區的空軍禁衛部隊,全部都由我管轄。不管你自以為是你多麼了不起,又不管你是不是以為你傍上了太子殿下這隻大腿,也不管你是不是以為你真的就是年輕人裡的最天才的少年,你都要看清楚,這裡是軍區,這裡,我們說了算。
而今夜,我才是這裡的老大。”
唐紙微微蹙下了眉頭,看著這位傲慢的將軍,聽著他這番猖狂至極言論。
他神情和話語裡挑釁和嘲諷,都帶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和那作為禁衛軍軍官的絕對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