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紙蹙起了眉頭,已經經歷好幾次的重生,雖然還不至於覺得是家常便飯,但他已經對死而復生的這件事多少有了些麻痺感。
所以甦醒過來的第一件事關注的已經不再是復生本身,而是其他的事情。
需要我來幫忙?很難想象,強大到蘇妲己這樣活在傳說中的角色,都解決不了,而還需要自己這樣小嘍嘍來解決的問題到底是什麼。
“您到底有什麼事情?”
蘇妲己沉默下來,沒有正面回答,和以前每一次對話時候一樣,冷冷淡淡地說道:“對你來說或許不是什麼難事,你暫時不用知道。我後面不會再跟著你,你現在欠我一命了,我需要你幫我做這件事的時候,你務必履行承諾。”
唐紙蹙眉道:“你都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情,還指望用這種方法來讓我欠你的情?如果我不呢?”
蘇妲己仍舊平靜地輕輕搖搖頭,肯定地說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天生便有著男性無法抵抗的魅力的蘇妲己,卻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以吞噬男性的精元為生的半點狀態,平淡的神色絲毫和性這件事扯不上關係。
而對自己的脾氣性格的準確把握,更是讓唐紙略微愣了愣。
說完,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粉紅色的煙霧彷彿是絲帶一樣重新一圈圈地纏裹上了她的身軀,然後轉瞬之間,包裹住了他們三位。
這位活了幾千年,讓唐紙摸不清楚頭腦的強大妖靈,和兩個詭異的布娃娃一起,又悄然消散在了場間。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唐紙更加好奇這隻狐狸妖,到底是在打些什麼算盤,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了。
“還有一件事情,鍾炎已經被柳碎夢殺死了,你要快點回水井灣了,鎮安司的兵馬馬上就會抵達水井灣,你需要解決的麻煩還很多。”
人雖然消失,但卻留下了一段善意的提醒。而話語裡的內容,則讓陷入了沉思的中的唐紙不禁一怔,緊跟著回過神來。
鍾炎,死了?!
唐紙和今夜每一位得知了這道訊息後的王朝人一樣地深深震驚,一時之間都難以消化這個事實。這時候唐紙才回想起來,鍾炎在院落中和自己說的便是,在殺死了自己之後,他便要去殺死柳碎夢。
這位德高望重的護法既然決定對自己和柳碎夢下手,那必定做好了萬全之策,可這樣卻沒能夠殺死柳國師?!
最終反而是,鍾炎不敵柳碎夢而亡?
自己“死去”的這段時間裡,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幾隻蚊蟲在自己頭上盤旋,那兩隻從小院裡便跟隨自己過來的螞蟻,爬上了唐紙的脖頸,在他昊氣微微一震之間,便震落到這片距離它們家鄉無比遙遠的土地上,而幾隻蚊蟲則驚恐地飛向了遠方。
幾隻螞蟻在地上迷茫得團團打轉,蘇妲己最後的話音迴盪在唐紙的耳畔,讓唐紙還來不及喘息的的身軀,連忙又爬起了身來,望向了密林的遠方,水井灣的所坐落的方向。
鍾炎已經死了,那麼今夜自己也是和鍾炎目標之一的事情,必然已經洩露,否則鎮安司的人馬也不必急著找到自己。
而自己明明應該已經死在了鍾炎的手中,那神秘的治癒力量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自己根本沒辦法向世人解釋,自己為什麼又活著。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必須在鎮安司來到家中之前,自己趕回家中。
……
……
鎮安司的一支二十人組成的大部隊疾馳到了皇都森嚴的南門畔。
今夜派遣出來的進行案件調查的鎮安司隊伍有足足五支,南門鎮守的護城軍們也不例外地在接受著派遣出來的鎮安司司員的調查,被詢問著今夜鍾護法出城門時的細節,城牆畔的監控術器內裡記錄下來的影象也已經傳輸向了鎮安司。
人雖然已經死去,且按照陛下的意思,喪禮不會大辦,但是死者終究是偉大的鎮安司副司首兼驅魔護法,即便人們將不會知道今夜的真相,可對他們王朝廟堂來說,事發的一切,都務必還原出來。
而這些身穿重鎧,面色凝重的司員們看都沒有去看同樣陷入了肅穆的大門邊上的境況一眼,騎乘著雪白色的馬匹飛馳向城門外的天地。
城內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城外則是黑夜若紗霧籠罩的綠水青山,寬闊的公路在山林中蜿蜒。
這支鎮安司的隊伍則按照著上方的命令,火速趕向那座在南郊的那座破落的水井灣。
這隻隊伍的領隊乃是隻有二十八歲,但是已經成為了玄階下品的艾波,他瘦削的面孔盡是凝重,一對大鼻孔隨著沉重的呼吸而不斷地收縮和擴張。
鍾炎死去的訊息已經足夠震撼,要是唐紙再死去……他無法想象皇都又會陷入怎樣的震動之中。
今年難得太平了一段歲月,難道又要陷入去年的動盪之中?
他的思考沒有維持太久,飛馬隊伍很快便越過三座山丘,經過好像銀蛇一樣蜿蜒的公路,來到了水井灣的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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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這座破落社群彷彿沒有受到半點今夜震撼訊息的轟炸,所有的人家內裡燈光都已經熄滅,人們都在酣睡之中,甚至都渾然不覺他們的到來。
門口劉老婆婆養的那隻大黃狗從睡夢中驚醒,卻不敢吼叫,因為這十多道趕來的身影無比地駭人,身上那股冰冷肅殺之意讓它只能夾著尾巴縮到了門邊,瑟瑟發抖。
而這一道道冰冷的身影,紛紛快步掠向了唐紙所住的高樓,順著黑暗的樓梯,衝向第九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