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爺爺我來幫您!”唐糖蹦蹦跳跳地起身,幫忙收拾起來。
楊紫果樂呵呵地笑著,佝僂的身軀舉手投足間還是有幾分並不儒雅的癲狂囂張,沒有尋常老人的慈祥穩重,“好,謝謝……被褥不用收,我只帶一床就行,一切從簡,其餘的東西過去了再買。”
“那個是尿壺,尿壺不拿,誒別打翻了。”
“這個,空調也不拿……不拿。”
“那是面牆啊……牆怎麼拿?!”
“……潔廁劑也不用,垃圾桶裡的垃圾別也往包裡塞啊……這位姑奶奶,您要不歇著吧?”
昨夜的悲慼痛苦,今日變成了戰勝生死離別後的歡聲笑語,唐紙微笑著望著忙前忙後,四處尋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要打包帶走的唐糖,內心中的溫暖,和窗外的陽光一樣,四射遍野。
哪有什麼事情,比活著更重要呢?
“哥哥,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幫忙收拾了大半個小時,已經被唐糖這丫頭搞得焦頭爛額的楊紫果去往了診所的別間,收拾自己另外幾身白大褂,唐紙則正在幫忙把楊醫生的工具箱塞到揹包裡,被楊紫果苦苦央求著休息會別幫忙了才坐到椅子上休息起來的唐糖,捂著肚子走到了唐紙的面前。
“肚子不舒服?”唐紙還沒有到草木皆兵的狀態,不會因為她肚子不舒服就立馬聯想到會不會又有發病的可能,聽到她肚子裡緊跟著傳來的咕咕叫聲之後,明白她應該是餓壞了。
“我們出發吧。”收拾完畢,楊紫果蒼老的身軀還有無窮的體力,揹著厚鼓鼓的登山包走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保溫壺,腰間還掛著一幅羽毛球拍。
唐紙以防萬一,道:“你去給楊醫生說,你哪裡不舒服。”
“哦,好。”
唐糖撅著小嘴乖巧地答應了之後,小小的個子轉身,挪到了楊紫果的面前,一張天真稚氣的臉上似乎把可愛的兩個字詮釋到了極限,道:
“楊醫生,你哪裡不舒服啊?”
“噗——”楊紫果嘴裡的水一口就噴了出來,旋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唐紙一愣,也跟著笑得直不起腰。
唐糖困惑地來回看著這兩個大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完全搞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
……
……
昨天彷彿已經過去了很久,久到就連在鍾炎這樣的大人物的時空觀念中,都覺得暌違陽光彷彿有了多年。
他盤坐在這彷彿峻嶺的高牆之上,這道全世界最龐大的神術陣法所化的牆壁倒映著烈日湯光,牆上渺小一粟的老人,整張老臉無比地憔悴。
蒼老的眼瞼挑了挑,緩緩睜開了雙目,烈日底下這張滄桑的雙眼也只能輕微地眯了下來。
一直恭候在側邊的仲誼,連忙倒了一杯茶遞給恩師。
他擺擺手謝絕了茶水,目光落在了面前地板上。
地板上擺著三張白紙,這三張白紙都極為普通,上面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畫跡,陽光底下反射著有些刺眼的光輝。
足足一夜,三張白紙的狀態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的雙目死死地鎖了下來,看著這三張白紙,發出了聲長長的嘆息。
坐在師父身後的仲誼發現,師父的頭髮間的白絲數量,忽然間就多了足足三分之一。
“師父……”
“老夫錯了麼?”鍾炎發出了一聲滄桑的感嘆,“零山,我們錯了麼?錯得徹頭徹尾?”
仲誼不明白師父的感嘆發自哪裡,而當看到三張在原地紋絲不動的畫紙,再加上師父的反應,他再笨也能猜到昨夜的三個大案辦理的最終結果。
不需要去親口詢問調查的結果,所有的答案,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耳中,無形之間,他原本青春而挺拔的身子,也變得極度頹然。
所有的堅持,都是錯誤麼?
天帝回應了師父的召喚,凝視了畫中的三位,然而那位羅漢沒能落網,浩劫也不是浩劫,就連柳國師,也都沒有任何異常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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