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無劍,然而身體便是劍的武怡五指轟然扣在了這道圓形屏障表面。
這是黃階中品的神術師根本不可能施展出來的神術力量,然而這力量在武怡面前卻和紙片一樣脆弱,當即彷彿被一柄劍刺中般轟然一震,也逐漸彷彿是被塞入了阻梗的車輪一樣驟然停止了旋轉,中央地帶朝著內裡凹陷下去,形成了一個被數分米寬的巨劍的劍端。
這一次鮮血不再是從鼻腔中噴射出來,而是從唐紙的口中噴射出來,撲入了這面瀕臨破碎的水膜裡。
境界上碾壓讓這場逃亡對唐紙而言,顯得格外悽慘,即便做出了防禦,但卻顯得分外沒有意義。
他帶血的喉嚨深深地抽了口充滿了血腥味和劍鋒的空氣,身體內裡的痛苦更加強烈,同時,壓抑著體內的劇烈痛苦,讓自己已經為數不多的昊氣再度爆發,腳底下的一道水浪纏裹而來,好像是裹粽子一樣將他身軀完全纏繞。
轟——
同時,這道巨大的水膜在武怡這直接蠻橫的一記攻勢之中破裂,抽刀斷水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水卻無法更流,而是變成了水霧,然後又瞬息之間被劍意震碎成了虛無。
周遭或是在狼狽逃竄,或是已經因為車禍而已經停下的車輛,在劍意與這道水屏障的炸裂之下的氣浪豁然間掀飛向了兩側,如零碎的垃圾一樣砸在了兩側的商業樓和牆壁上,樓宇內裡緊跟著爆發出來的慘叫聲被這震碎耳膜的連環撞擊聲所掩蓋,大量的電元素球和水元素球被破壞的而造成了不盡的電光或水浪瘋狂地澎湃,從破裂的窗戶中湧出。
瀑布般的水浪混合著電光從一閃閃窗戶裡瀉向地面,火樹銀花。
而武怡的這出手一劍,還沒有停下。
唐紙反應及時,首先讓靈生水庇護住了自己,水本身便是世上的至柔力量,御水凡天訣這等世間上最強大的控水手段,更是能讓水這等力量在的防禦和進攻之間完美地轉換。
五指迸射而出的劍意,撕裂了屏障之後之後,緊跟著便落在了唐紙的身上,將唐紙完完全全包裹的水浪也跟著水膜一樣有了劍形的凹陷,而後也緊跟著撕裂了這層護體水浪,然後貫穿到了他的腹部。
唐紙體內不斷運轉的水浪此刻也在劍威之中沸騰,知道自己的這兩層防禦遠遠不可能抵擋住對方的恐怖進攻,所以在體內也已經準備了防禦,只是地階上品的超級強者隨手都能殺死大把比唐紙強得多的存在,他如此多防禦結界也形同虛設,又瞬間被撕毀。
鮮血混著淋漓碎肉從腹部湧出,恐怖的血洞貫穿了腰腹,露出了後面狼藉的公路,強橫的劍威讓唐紙本來就後掠的身軀更為恐怖的倒飛出去,只是這一次不再是逃亡,而是重傷。
唐紙滑出了一個異常慘烈的斜線,砸在了在無數輪胎摩擦下沒有了早先粗糙的瀝青路面,沉重地滑出了十多米後,才徹底停了下來。
周遭已經盡是廢墟,翻倒的車輛,滾滾飛起的濃煙,灑落滿地的窗戶,路邊樓房中湧出來的瀑布般的生活用水,雷霆一樣的電光在屋中閃爍,寬闊路面上在接二連三的災難中而血肉模糊的屍體……
歡聲笑語的皇都一夜,再一次,變成了煉獄。
而唐紙也彷彿是二十米外那位被車禍無辜殃及的小女孩一樣,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鮮血在地面拖出了一條彗星尾巴般的痕跡,醒目淒涼。
這道傷勢還不足以致命,但是已經足夠即便是玄階戰師的存在,都無力反抗。
武怡的腳步緩緩慢了下來。
他目光平靜地凝望著這道少年的身軀,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他現在真的能夠理解為什麼他可以在擂臺上戰勝有著最強戰鬥種族之稱的鬥神族少年了,因為就算是鬥神族少年,也不可能讓自己這樣地階上品強者流汗。
“你還有什麼把戲麼?”武怡心中冷漠的說道。
遠處的空中響起來兩架鎮安司的飛馬車,鎮安司的醒目“交叉手”圖示乘著黑夜飛射而來,遠處路面上也有騎兵在疾呼聲中飈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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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空中那兩架飛馬車的車頂上,分別有一位揹著藍色長弓的箭手,他們穩健的雙手已經將弓拉滿,飛馳的馬車所發出的略微顫動無法影響他們的動作,凌厲雙目同時一鎖,手中的兩根晶瑩剔透的藍色箭矢便爆射而出。
咻咻——
破空的箭矢帶動著乳白色的渦流,射穿黑夜,爆射向狼藉路面上,那位蒙著面巾,在這個重要日子裡破壞皇都安寧者!
武怡的面色微微一凜,身軀朝前彎曲下來,朝著血泊中的唐紙撲了過去。
身後緊跟著便響起了兩聲爆炸,爆炸中還帶著不盡的冰雪,這乃是王朝的術器箭,擊中目標之後還會爆發出來冰雪力量,凍結範圍內的敵人。
寒氣拍上武怡的後背,他精準無誤地抓向了唐紙,抬頭之間,一道道照明焰火還有燈光便如密不透風的江水般籠罩而來。
“緝拿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