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不同在於,她的動作和語氣都有幾絲別人難以察覺的尷尬和拘束,乃至於關於某個人生死之爭執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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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吃麵。”姬大媽聲音柔和如昨,渴望自己的溫柔如初,能夠把生活扳回最初的軌道,而前些日子都是唐紙給他送面,姬大媽也希望這樣的行為能夠喚起這個屠夫一絲絲的念舊和憐憫。
朱老八和以往一模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案板上的牛肉,揮坎著油膩膩的菜刀,兩人之間一切如常,似乎昨天伴晚時分的對話從來沒有發生過。
姬大媽站在店鋪門口一時之間沒有動作,心中則在不斷地思索,現在究竟是什麼兆頭?昨天伴晚的對話起作用了,還是沒起作用?他是打消了念頭,還是沒有打消?
姬珂心中鼓點不斷,臉上,也壓滿愁。
望著這位屠夫雄壯的後背,一滴豆大的汗水,從姬大媽的臉頰滾落,砸在黑色的油膩地板。
躊躇了良久之後,眼見自己麵館門口已經聚集了幾位客人,她抿緊嘴唇,猶豫不定地從朱老八身後走過,回到了店鋪裡,開始憂心忡忡地煮麵。
今天的水井灣熱鬧依舊,擺象棋攤的老大爺依舊如故,在外練聲的老藝術家扯著喉嚨叫喊著,生機勃勃,趣意盎然,只是在一向樂觀開朗的姬大媽眼中,卻是格外的昏沉和壓抑。
不過換一個角度看,朱老八什麼態度都不表,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也總歸算是好事,畢竟總比直接動手要好,而且他不知道唐紙在哪裡,也能極大程度地保證唐紙的安全。
但著對姬大媽來說還遠遠不夠,最好的狀況是……舒一天你的狗孃養的能不能快點回來?!
恍惚之間,前一秒昏昏沉沉的天色又變得一片昏暗,不是時間未曾流逝,而是已經從黎明變到了黃昏。
今天是這些日子以來姬大媽過得最渾渾噩噩的一天,
“唐紙這小子今天去哪裡了?本來說讓他來我家吃黃燜排骨的。”下班回來的吳罪叔經過麵館時樂呵呵地說道。
要是換做往常,姬大媽鐵釘少不了酸這個老是背後說自己壞話的狗男人幾句,但是今天心裡卻是有些和夕陽一樣火紅的溫暖,在這個自己在意的某個男人要傷害另一個自己在意的男孩的時候,一兩句真切的關心,顯得無比的溫暖。
“過來,在我這兒吃吧,老孃請客。”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著吳罪作勢便挑眉望向西邊,“我去,太陽還真在西邊。”
“老孃心情不好,不想死就閉嘴。”
姬大媽陡然冰寒的聲音讓吳罪叔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硬,規矩地坐在了店門口撐起來的座位上,笑道:“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啊姬美人。”
姬珂給她煮了一碗排骨麵,端到了他面前,吳罪看著今晚這碗比起平常時候明顯多了不少分量的麵條,好奇地問道:“今天不缺斤短兩了?”
“老孃給你多煮了一兩!你個畜生是不是想死?!”姬大媽的一腳轟在了一側的板凳上,粗壯的小腿把木凳壓得迸出了幾條裂縫。
“……”吳罪叔哈哈大笑,“開玩笑開玩笑。”
“給你個任務。”
吳罪心裡一苦,他就知道姬珂一溫柔起來,準沒有好事,多煮一兩面這種事都來了,鐵定有大事要發生。
“什麼任務?”
姬大媽脫下袖套還有圍裙,這會兒的麵館已經沒了什麼客人,她依然壓低了聲音道:“幫我看著下面麵館,有人來就說我去接唐糖了,我馬上回來。”
吳罪長舒口氣,還好不是什麼大任務,比了個剪刀手,表示沒問題。
“還有,幫我看著一下朱老八。”姬大媽這句話的聲音壓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