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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林劍雲作為當事人,理應配合調查,王朝還有歉意與糾葛需要表達,為什麼你會讓他走?”
劉長衛滿臉的冷汗,很多問題並非他情願與否,是否該這樣處理,而是他本身就無能為力,只是作為這個職位上的人,享受著遠超常人的俸祿待遇,當事故發生後,就理應承擔更大的職責。
劉長衛沒敢回話,低著腦袋不言不語,臉頰上不停滾落的豆大汗珠代表著他此刻的慌亂無措。
鍾炎環顧了一圈這偌大的廢墟,深深地眯起了蒼老的眼睛,眼中滿是憐惜之色。
如此,充滿了王朝記憶的龐大體育館,就這樣因為巡檢司的失職,在三個無名小卒手裡毀於一旦,這麼多條性命,伴隨著王朝的臉面,就這麼於今日的風光比賽之下折損。
“把所有工作加緊處理,事情要是再進一步惡化,或許,你們司首需要你提頭面聖。”
他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一片尊稱聲中,他和學生重新回到了飛馬車中,生長著四隻翅膀的四翼的盧馬揮動翅膀,拉著馬車飛向了半空。
“師父,您覺得這次襲擊案,和國師與不動王尊遇襲一案之間有聯絡麼?”仲誼恭敬問道。
鍾炎放下窗簾,收回望向車外星空的目光,聲音微冷道:“不見得。”
馬車的簾布在狂風之中沒有絲毫的抖動,在空中飛馳也沒有任何的搖晃和失重感,若非窗簾邊沿露出的璀璨星辰光輝耀人,車中人都會意識不到自己正在半空高速行駛。
鍾炎撫摸著長長鬍須,道:“零山之死和柳碎夢必然脫不了干係,可是王尊遇襲與她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絡,並不好說,今日這個案件的爆發,和她之間,更難有關係構建。”
“所以應該是兩件事?”
鍾炎緩緩點頭,“嗯,不過只是應該,都只存在於推理層面。”
仲誼面色冷峻道:“最近柳國師都在國教內修養,陛下昨日還親自去慰問和賞賜。柳國師說他們遭遇襲擊是魔族所為,究竟何等魔頭如此強大,就在皇城周邊姑且不論,今日這番襲擊又再次發生……師父,徒兒總覺得有些不安。”
馬車裡沒有其餘人,甚至連駕車的車伕都沒有,極通人形的的盧馬自動帶著二位在空中飛馳,兩師徒之間的對話便也可以放輕鬆些。
鍾炎冷聲說道:“我也不安,前面暗中徹查零山去世前的各路資訊,所有資訊全權碰壁,一些可能知曉真相的老人們全都人間蒸發,這一切都在告誡我,繼續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很有可能柳碎夢已經得知了我要重新徹查此事的訊息。遑不論這些事件之間有無聯絡,又是不是都是他柳國師的手筆,僅僅只是一件事情,都足夠讓我忌憚她的存在。”
仲誼微蹙著眉頭,師父多年一直告誡他,不知便要問,所以絕大多數的問題他都不會因為無知而羞於啟齒,道:“零山國師說蟒車中藏有國之浩劫,雖然調查無果,證明了國師的錯誤,這一命言也被徹底封存,但是從目前的結果來看,蟒車一案之後皇城內裡的確風雨不休,您覺得向陛下重提此案,陛下會不會允許重新調查?”
“我看到浩劫將至,零山的命言沒有出錯,但是隻憑目前的訊息,要說服陛下,還不夠。零山身前數次三番命言出錯,倒數第二次命言說北境有妖族暗殺團來襲,平白浪費了三萬兵力和數億國金在北境的祁連山一帶打造戰線,結果連妖族的尾巴都沒有看到一個,一次又一次的出錯讓陛下零山早已經失望透頂。
要藉著陛下的聖諭還世人一個真相,還差火候,而且,還差很多火候。”
仲誼有些悲觀地垂下頭,黃龍木裝潢的飛馬車內裡,年輕人卻好似一顆將要老死的真菌。
“不用太悲觀,神都無法算無遺策,何況做著一切的都不是神,只要我們繼續調查下去,真相總會水落石出。”鍾炎輕輕笑了笑,安慰道。
仲誼點點頭,振作起來道:“師父,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這起事件的調檢視來一時半會已經難出結果,我們去一趟國教神殿,我需要求一卦。”鍾炎揉著眉心,矍鑠雙目之中有道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渾濁,“我總有一些不安,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
……
……
今夜對於很多人而言註定不眠。
鎮安司司首葉無情站在鎮安司總司局內裡,這保留著古韻的樓宇之中又由大量的術器組成的資訊網,一條條皇都中的重大資訊不斷地被司員們錄入那些木片狀的術器之中,然後迅速地再轉存入地下的檔案庫中。
作為王朝中實力最為強勁的超級存在,葉無情的長相卻普通到了極點,一張略長的瘦削臉龐,一對略顯無神的細長眼,幹練的短髮,若是去除身上的霸氣氣質,投身在路中都不會有人看出他的不同。
他此刻站在司局內最高的角樓上,靜默地望著這座恢弘磅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