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痴情女子千千萬,如此多年來,都不曾有少。傻妹子,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妖媚的狐妖手輕輕撫摸著死去女子的臉頰,臉上滾下兩股滾燙的眼淚,回想起數千年前自己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雖然早已滄海桑田,但心角,仍然泛痛,“紂王,當年,我也曾這樣愛你。”
幾千年往事不堪回首,堅強倔強的九尾妖狐抹掉淚珠,再看著地上的兩個洋娃娃,臉上一抹狠厲,“負心人都該死。我蘇妲己這幾千年來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便是這些負心漢。”
她對著布娃娃吐出兩口幽蘭,粉紅色的氣流湧入了兩個布娃娃的身軀內,這本來便擁有了內臟,距離活過來只差半口妖氣的布娃娃,原本呆滯的雙眼豁然間輕輕轉動,而後,緩緩站立而起。
相依為命兩個布娃娃望著浴缸中母親的屍體,無神的眼中竟然傳遞出了悲痛的情緒,兩位孤苦伶仃的它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可憐的孩子們,去殺了你們那該死的爸爸吧。”
妲己幾千年下來都未曾有一分衰老的手,輕輕撫摸著兩個布娃娃的腦袋。
布娃娃點了點頭,爬起身來。門扉在妲己輕輕的一口妖氣之下便為之開啟,讓兩個身材矮小真的若嬰兒的娃娃,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屋外。
而剛剛出屋,本來應該帶著巨大仇恨前去索命的布娃娃,卻忽然看著隔壁的一個房間,害怕的顫慄起來。
妲己眉頭微微一挑,讓人難以抗拒的身形身形一晃,便驟然來到了房門口。
夜深人靜,這位居五樓的空蕩蕩賓館巷道空無一人。
妲己這雙碧波萬千頃的美眸,注視著旁邊的房間。
她不明白兩個布娃娃為什麼要懼怕,因為強大如她,感知不到任何的異常。然而活了幾千年的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奇怪的生物,就是嬰兒,無論如何種族中都作為最單純存在的嬰兒,某些時候,能夠看到某些哪怕巔峰強者也都看不到東西。布娃娃體內,有些人類嬰兒的內臟。
她眯著眼睛,視線穿透隔壁房間的牆壁,只看到唐紙正在屋中安詳入睡。
這位活了數千年的老妖,看著少年的臉頰,手好奇地撫摸著下巴。
“不要怕,去報仇吧,報完仇,我帶你們去好玩的地方。”她轉頭對著兩個嬰兒微笑。
兩個布娃娃這才點頭,亦步亦趨地走到電梯口。
妲己注視著牆後安詳入睡的唐紙,輕輕挑了挑手指,過道的燈光,全數熄滅,整個樓層,陷入了可怖的黑暗之中。
……
……
唐紙很早就醒來,一晚上沒睡好,吊著兩個淺淺的黑眼圈。
睏倦的他打了個哈欠,開啟了電視聽著晨間新聞,在廁所裡用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刷牙。
“今日皇都著名律師索耳慘死家中,一家三口全部被肢解,所有內臟且被挖出,目前巡檢司還在全力調差,根據最新報道,索耳律師為人友善,身邊人均表示難以給出嫌疑人身份,現在請收聽前線記者的最新報道……”
王朝隨時都在死人,唐紙這樣年紀輕輕的少年,都已經麻木了,所以他並沒有多想,甚至也並不知道,兇手昨夜就在他隔壁的房間,而他隔壁房間裡,那具女屍也已經消失不見,一旦曝光就也將以頭條形式出現的現場一片寧靜,地上甚至都看不到一丁點的鮮血,彷彿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
收拾完之後和姬大媽一起去一家相當熱鬧的包子鋪吃了早飯,而後姬大媽便帶著唐紙轉了兩路草犀牛車。皇都里豪車無數,身穿華服的貴人隨處可見,時不時也能看到佩戴兵器或者長劍的修行者走過,城市內裡幾乎密不透風的監視器以及巡邏的軍隊也傳遞出一股淡淡的壓抑感。
包羅永珍的城池也能夠包容下他們這兩位下里巴人,姬大媽也沒有了昨天那夜的興奮勁,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神情也說不出來的落寞。
唐紙沒敢問,只是沉默地跟著她。
草犀牛車漸漸來到了皇都的另一端,然後離開了繁華的城池,停在了皇都北郊的一片山林地,這裡一座座荒山佇立,呈現出一片待開發狀態,或許等到過些年皇都要擴寬領域,這裡便會大動干戈地樹立起高樓,不過顯然在很多年裡,這裡都將始終保持著這樣的荒涼。
姬大媽帶著唐紙穿過了一片樹林,來到了一片罕無人煙的地方,接近正午的時候和他一同停在一面池塘邊上。
池塘裡一朵荷花也沒有,只有幾朵無精打采的蓮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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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紙疑惑不解地蹲在了池塘邊上,看著這潭死水,輕輕地丟了一塊石頭,水面蕩起漣漪,這才有了些生氣。
不解道:“姬阿姨,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注意到姬大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唐紙抬起腦袋才看到,這位平日裡大大咧咧,潑辣到整個水井灣都要忌憚三分的女人此刻雙眼裡,竟然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