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獵妖師道:“他也叫我們妖孽,而且我看他的劍法不像是邪門歪……!”
這句話沒說完,玄遠又是一劍刺來,猛聽得“唰……轟……”聲大作,便捲起潮水般的泥土與磚塊向兩名獵妖師擊到。顯是那兩名獵妖師身法極快,這下迅速一閃,才勉強避開玄遠這一擊。
玄遠哈哈一陣大笑。
另一名獵妖師氣道:“師弟,你有見過這樣的名門正派麼?”
五人聽得此言有理,隨即又“呼呼”向玄遠攻到。
玄遠手中的劍這下使得更快了,一時間,火光沖天,周遭的房屋紛紛被刺得垮塌,磚瓦與簷柱橫飛,頃刻間,屋中的老百姓便死了百來人!五名獵妖師也當場斃命!
玄遠這下見無人再與自己打鬥,陡然間感覺好生失望,隨即又舉起劍在周遭亂刺亂砍起來。
劍光如虹,閃閃刺眼,頓時間一個寂靜的小鎮竟已被玄遠刺翻了天,而死在其劍下的百姓也不少於四五千之眾!
玄遠發作一陣,突覺無趣,這又飛身到了別處。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轉眼間又過了半年。玄遠時醒時狂,所到之處若是遇有前來做對的人,便立時發怒,均難有在其劍下活得性命!
他東奔西竄,來回幾千公裡,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找他要找的秦檜、崇禎等人,只覺得四處地動山搖,火焰與海水不時瘋狂席捲!
這一日傍晚,他來到一處不明的山地,周遭的青草與樹木都被燒焦無數。他站在其間四處張望,忽然聽得斜刺裡傳來一人的聲音:“妖孽!你給我站住!”
玄遠這一轉身,只見對面站著的是兩名黃袍人士,一道人腰間挎袋,目光如炬,一和尚頸帶佛珠,臉似蟠桃。他見兩人出現在此,忽然感覺好生熟悉,但自己在哪裡見過,一時間竟是想不起來。
這下突聽得那兩人同時驚道:“啊!玄……玄……師弟!”
玄遠呼吸急促,喝道:“你二人是何方妖孽?竟敢前來送死!”
那二人又是一驚,道人驚疑道:“師弟,你怎麼了?我是你陸師兄啊!”
原來,這二人不是別的,正是與他交往極深的兩名出家人,陸淵與玉覺。
自從玄遠那日發瘋奔走後,眾人好生惆悵,一方面擔心他的安危,另一方面急著救治朱月影。鄭國忠派兵尋找了大半月始終沒有結果,陸淵與玉覺本想分頭尋找,但又放不下朱月影,思來想去,覺得玄遠雖然神志不清,但本身功法高強,定然沒有生命危險,這才安心救治朱月影,又怎會想到在這半年的時光裡玄遠經歷了何種痛苦!
半年前的一日午後,眾人還在各地尋找玄遠,便見東南面的天空突然黑沉下來。陸淵一驚,道:“不好,難道火瀛魔君攻來了!”雖然他與玉覺自知不敵,但想到天下蒼生,這便馬不停蹄地向東南面奔去,可尋找了數日,火瀛魔君的影子都沒找到,而時時發生的天災人禍,讓二人好生惆悵。
在玄遠著魔這半年裡,整個神州大地上的老百姓真是遭了殃!時而地震,時而漲潮,更讓人吃驚的是,天空竟會下起火雨。火雨觸物即燃,瞬間便有數萬生靈葬身火海,每次災難一爆發,老百姓便像熱鍋上的螞蟻,掙紮不出死亡之門!僅僅半年的時間,便有幾千萬老百姓無故慘死!
這便激發了許多救國存亡的人士,他們東奔西走,不惜與妖魔一戰,直到身死方休。各方修道之士,也紛紛投入其中。
陸淵與玉覺屬得道高人,這便更加責無旁貸!他二人在這半年裡已走遍了神州大地的每個角落,就是要找到大魔頭決於死戰,豈料,竟會在此遇見了久違的玄遠!
陸淵與玉覺二人見到玄遠如此巨變,皆相顧吃驚,又同時驚道:“師弟玄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可是玄遠已經入魔,這下又怎知是故人來到,他看見又有兩人站在自己身旁,隨即又喝道:“妖孽?你還是沒死!……”說著這話,手中的長劍又突然揮動起來。
陸淵與玉覺隨即運起功法招架,但始終不敢用盡全力,唯恐傷了玄遠。只是二人多處忍讓,玄遠不但沒有清醒,反而更加瘋狂了!
二人招架一陣,均被玄遠打成重傷。
陸淵吐了一口鮮血,顫了幾顫,恍悟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他便是我們要找的大魔頭!”
玉覺疑惑道:“怎麼會?他不是令師弟玄遠麼?”
突聽得玄遠又喝道:“秦檜……崇禎……你們害得我好苦!我要殺了你們!……”
陸玉二人聽來更是吃驚不已!
陸淵汗如雨下,道:“大和尚,我師弟……我師弟著魔了!……”
玉覺看見玄遠面色猙獰,雙目噴火,驚道:“不好,他記起前世的事了!”
原來,這一僧一道早就知道了玄遠的來歷,是以,總將玄遠區別對待,但因顧及到玄遠前世的怨氣,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隱瞞!誰知天意弄人,這一切始終紙包不住火!
陸淵一震,驚道:“難道是因為公主的事情使他受到了刺激,這便記起了前兩世的事來,他是破軍星啊,這下可遭了!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並非火瀛魔君入侵,而是我師弟一人所為!”言念及此,不禁氣憤難耐,當即指著玄遠喝道:“玄遠,念在你我同門,師兄最後再勸你一句,你已造下這麼多殺業,趕快回頭是岸吧!”
但玄遠哪聽得進他的話,當即長劍一抖,“唰”的一劍向陸玉二人刺來,緊接著一陣雷鳴之聲大作,幾裡以外的山石已被玄遠擊得土崩石散!
顯是陸淵與玉覺功法高強,當下迅速閃避這才避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