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又驚訝道:“龜妖不是在幫你,而是……而是要害你!”
鄭國忠更加疑惑,問道:“害我?那為何他又幫我擊退了韃子兵?”
陸淵看了看鄭國忠的五官,發現這老將軍的額頭隱隱閃爍著一道金光,已然明瞭其中緣故,隨即笑道:“既然敵軍已經退了,咱們目前先別深究此事了,救公主要緊!”
鄭國忠聽得此話有理,便不再細想此事。
這時,突見鄭榮昭命兩名屬下押解鄭朝盛向幾人走來,剛一走到鄭國忠跟前,鄭榮昭便一腳踢在鄭朝盛的膝蓋上,喝道:“畜生,你還想往哪裡跑!”隨即又向鄭國忠拱手道:“父親,這畜生想趁機逃跑,還好我及時發現,現下全聽憑您發落!”
鄭朝盛受那一腳,雙腿不禁向地上跪倒。
鄭國忠氣道:“你這畜生,公主金枝玉葉且與朝興早已有了婚約,你為何還鬼迷心竅,做出這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出來!”
鄭朝盛跪在地上,身體不住發抖,一把抱住鄭國忠的大腿,哀求道:“爺爺,爺爺……孫兒知錯了,孫兒知錯了……您就饒了孫兒吧,爺爺!……”
鄭國忠一腳將他踹開,怒道:“你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出來,還有臉求我饒你,哼!……你看你像什麼,一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都沒有,若是你臨危不懼,說出個所以然來,興許我還會考慮饒你一命!”老將軍剛正不阿,欣賞有氣節的人,蔑視一些貪生怕死之徒。
鄭朝盛聽得這話,隨即挺直了腰,但雙膝仍然跪地,便向鄭國忠跪著走來,這一分鐘,倒是陡生了幾分氣概,道:“爺爺,您說我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可就太冤枉孫兒了,孫兒雖然偶爾會聽從無天妖道的吩咐,但那也是為王爺做事啊,您不是說要我們世世代代都效忠王爺麼?孫兒這樣做哪裡錯了!
我承認,我是想得到公主,但那也是出於對公主的愛慕。孫兒就是不明白,我也是您的親孫兒,為何您總是偏愛著他!”說著這話左手便指著玄遠。
鄭國忠一愣,又氣道:“朝興與公主是兩情相悅,我總不能為了公平而讓公主嫁給你吧!”
這時,站在一旁的鄭朝蒸忍不住插道:“我也很愛慕公主,但自從知道公主與興弟互相愛慕以後,我便打消了念頭,不像你還用盡心機,聽人擺布!”
鄭朝盛一愣,疑惑道:“兄長,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什麼我用盡心機,聽人擺布了?”
鄭朝蒸氣道:“畜生,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那妖道處處排擠爺爺,你倒好!為了滿足自己的痴心妄想,便與那妖道勾結!”
鄭朝盛聽到此處,身體有些微微發抖,但又立即假裝鎮定,奇道:“勾結?兄長,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鄭朝蒸見他不認賬,這下怒道:“你非要我親口說出來是不是?我問你,大軍揮師東進之際,是誰在爺爺碗裡下藥?並且還傳訊息說爺爺病重,不能領軍前行,王爺便乘機讓無天妖道領了兵。三軍會於直隸,又是誰夜裡提刀走進爺爺帳內?如果不是爺爺留心,恐怕爺爺現在已經不在了!還有,奶奶碗裡明明是‘巴馬火麻’的長壽藥材,為何突然變成了毒藥‘雷公藤’?那毒藥你本來是想害爺爺的吧?不巧被奶奶喝了!”
玄遠聽得這話,不禁驚道:“啊,原來奶奶是被你害死的!你,你,你……你怎麼能這麼做?”當下本想殺了鄭朝盛,但見爺爺與大伯都在場,便暫時壓住了心中的火焰。
鄭朝盛聽得這話,再也不敢狡辯,身體隨即發抖起來,嚎啕道:“爺爺,爺爺……孫兒錯了,孫兒知錯了啊!您饒了我吧爺爺!”
鄭國忠氣道:“畜生,蕭氏雖然不是你的親奶奶,但她對你哥兒倆從小就百般疼愛,捧在懷裡怕你熱,放在床上怕你冷,比你的親奶奶還親!你怎麼忍心下此毒手啊?”說著這話,眼淚忍不住流淌,心中更多的是許多無奈與失望!這下突然又恍悟道:“哦!我倒是忘了,你沒打算害她!”
鄭朝盛隨即搶道:“是啊,是啊,爺爺,我沒打算害奶奶的……”
鄭國忠怒道:“可你打算害我,若不是你父親愛惜你奶奶,把那碗原本給我喝的被你掉包的毒湯給你奶奶,恐怕死的就是我啦!”
鄭榮昭聽得這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父親,孩兒有罪,孩兒不該將那碗湯送給母親,孩兒若是事先知道,寧願自己喝也不會……都是孩兒管教無方,教出這麼個大逆不道的畜生來,父親,請您將我和這畜生一起處死吧!”
鄭國忠顫了幾顫,道:“你是有罪,可我也有,這哥兒倆從小就跟著我,是我沒管教好朝盛這畜生!”
陸淵與玉覺幾人在旁也聽得大概明白,原來是鄭朝盛一心想得到朱月影,便受了別人的挑唆,不惜殘害自己家人。雖然聽起來很可氣,但見這地上躺著的三人朱月影,朱繼明,單辰逸),也沒心思聽鄭國忠祖孫在此追究。
陸淵道:“老將軍,此事以後再處理,現在咱們應該想辦法救助公主要緊!”
鄭國忠又是一愣,道:“道長說得極是,來人啊……先將這畜生押下去,日後再發落!”
身旁的護衛聽得吩咐,隨即將鄭朝盛押解回去,走了幾米開外,眾人都還能聽到鄭朝盛求饒的聲音。
玄遠於之前一番質問雖然聽懂了個大概,但他的心思仍然放在朱月影身上,這下摟抱著朱月影,看見她蒼白的臉龐,又忍不住哭道:“影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才好啊!”
就在這時,突見朱月影胸前的衣服一陣鼓動,玄遠忍不住大喜道:“影兒醒了,影兒醒了!”
豈料,朱月影仍然一點反應也無,竟是棍寶跳了出來,這下變成人形,站在幾人垓心,氣喘籲籲道:“娘親……娘親的傷口我治癒了,但是……我還是救不了娘親!”表情甚是沮喪!
眾人聽得這話,同時“啊”了一聲,心裡甚是難過!
玄遠隨即放下朱月影,又拼命搖著棍寶的雙臂,激動道:“什麼……你說什麼?你為什麼救不了她?你不是五色神泥嗎?為什麼你救不了她啊?”這番歇斯底裡一陣,眼淚又忍不住流了出來。
棍寶百般無奈,朱月影事先斷了氣,他趕來施救本來已無多大把握,加之,他剛救了玉覺,內力已經消耗了大半,種種不利因素縈繞,他又如何能救得了!
只聽得玄遠哭道:“你快救她啊……快救救她啊……我求求你了!”之前是一邊說一邊拉扯著棍寶,到後來竟在棍寶面前“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眾人見玄遠如此,均是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