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便又揮動了幾下拂塵,向玄遠斜刺裡攻來。
玄遠左手扶胸,迷迷糊糊地閃避了幾下,這下才轉過身來,便被朱繼明一掌拍在小腹上,隨即又是一陣疼痛,繼而又噴出一口血。
玄遠晃了幾晃,眼看就要摔倒,可不待他摔倒在地,突然覺得腳下一陣疾風掃到,身體又跌飛到幾丈開外。“噗”的一聲響動,便聽得身後“嘎吱……嘎吱……”之聲響起,原來是自己的身體撞斷了身後的數根樹幹。
玄遠這時痛得的已經麻木,眼看乾陽與朱繼明又再合力攻來,隨即長劍翻轉,在身前畫起了數道劍圈,這正是“太極劍法!”
朱繼明與乾陽組成的偌大紫球迎面向玄遠撞到,只聽得“嘎嘎蹦蹦”一陣巨響,山林裡便樹木橫飛起來。
玄遠感覺渾身上下疼痛難耐,朱繼明與乾陽又步步逼來,當下本無力氣反抗。但見數十根折斷的樹幹向躺在地上的師兄陸淵飛砸而去,突然大喝一聲,將手上的長劍使得更快,隨即從對方的夾縫中奔出,向那幾根樹幹追去。
顯是玄遠神速,那幾根樹幹才到陸淵身旁寸許時,便被玄遠踢開,陸淵才倖免於難!
這時,朱繼明與乾陽又合力攻來。玄遠這下已經想到對方定會偷襲自己後背,當下裝作不知,暗暗猛提一股內力,待朱繼明與乾陽欺近身旁丈許,突然長劍抖動,一個轉身,長劍連刺帶砍,“唰唰……呼呼……”盡是“龍淵劍法”第四層“利涉大川”,這層劍法使將出來,鬼神皆驚,任憑乾陽與朱繼明再厲害都無法抵擋!
猛聽得“轟轟”之聲大作,即見乾陽與朱繼明組成的大圓球被劈成幾半,隨即又成人形跌倒,朱繼明當場斃命,而乾陽也受傷不輕,這下一隻手扶著胸膛,身體顫了幾顫,吃驚道:“啊!怎麼……怎麼會這樣?”
玄遠氣憤難平,這下乘勝向乾陽攻到,乾陽如鬼魅一般閃避了幾下,突然站立在西北邊的一棵大樹下,慌忙道:“別過來……否則我讓你永遠失去她!”說著這話,左手在空中拂了幾下,即見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乾陽身前,喉嚨也被乾陽一隻手掐住!
玄遠一驚,呼道:“公主!”
原來那女子正是朱月影,此刻正被乾陽掐住喉嚨說不出話來。
但玄遠立即察覺,這肯定又是對方的幻術,之前吃了大虧,這下哪還能上當!
玄遠怒道:“妖孽,又來給我使幻術,你以為我還會中你的詭計麼?”
乾陽咳嗽了幾聲,笑道:“嘿嘿!……不信你就過來試試!”
玄遠這下誓要殺了此妖孽才罷休,當下長劍抖動,喝道:“妖孽,我不會再中你的詭計了!”“唰唰”幾聲,便向乾陽攻到。
乾陽隨即將朱月影向前一推,“噗呲”一聲,朱月影的胸膛便硬生生地撞在了玄遠的劍尖之上,只聽得朱月影慘叫一聲,整個身體便軟倒在地。
玄遠吃驚不小,但嘴裡仍在唸道:“這不是真的,這定是妖孽的幻術!”
這時,突聽得斜刺裡一男子驚道:“你,你殺了公主?”
玄遠側身一看,便見鄭朝盛站在幾丈開外,滿臉怒色地瞧著自己,玄遠雖然認為這是對方所使的幻術,但內心卻在砰砰跳個不停!
這一低頭,只見朱月影躺在地上,額頭青筋暴漲,兩眼注視著自己,撐著一口氣,道:“玄……玄……玄遠,我是,我是……我快死了,你抱著我!”
又聽得另一男子喘氣道:“師弟,她,她……她的確是公主,你,你……”
說話者便是陸淵,他昏迷一陣,這下醒來,剛好看見玄遠刺了朱月影一劍,他此刻雖然身受重傷,但也能分辨得出眼前所發生的物事,這下看見大錯已經鑄成,只恨自己醒來得晚。
玄遠這下才恍然大悟,原來眼前一切並非假象,隨即撲倒在地上,抱著朱月影,慌忙道:“公公公……公主,怎麼會是你?怎麼會是你!”
朱月影躺在玄遠懷裡,身體不停地發抖,像是中風一般,道:“是,是,是我啊!難道……難道你沒認出……認出我來麼?”她不是在怪玄遠沒認出她來,而是怕玄遠忘記了自己。
玄遠淚如雨下,哽咽道:“那妖孽厲害得很,我還以為……還以為又是他的幻術!”
朱月影艱難地說道:“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見不到你啦,能死在你……你懷裡,我……我已經,心滿,心滿意足了!這時突然面帶微笑,續道:“總算,總算能保住……保住我這清白之身,永遠……永遠只屬於你一人!”
最後一句話,玄遠聽得不大明白!原來,過去這段時間裡,朱月影過得真是不易,她的父親逼她嫁給鄭朝盛,她寧死不從,後來無天乾陽)施展了幻術,將鄭朝盛變成了玄遠的模樣,朱月影才迷迷糊糊地答應了下來,關鍵時刻,幸得其弟朱月照相救,這才沒能被鄭朝興糟蹋了身體。而朱月照因為這事,被他父親朱繼明盛怒之下活活打死了!
朱月影經過那件事,對她的父親已經絕望,而玄遠刺自己的這一劍,她知道玄遠是怕中了對方的幻術,是以,對玄遠並沒有一絲埋怨。
玄遠激動道:“影兒,你快別說話,我這就給你療傷!”
朱月影微微搖頭,道:“別費力氣了,我也……我也好恨,那……那妖道,原來他是,他是乾陽,他毀了……我爹爹……毀了……我朱家,你,你……你要殺了他,不能再讓他……禍害……天……下……人了!”最後這兩個字說得非常小聲,幾乎聽不見!
玄遠憤怒道:“我一定會殺了他!”
只見朱月影一口氣提不上來,抽動一陣,隨即眼睛一閉,整個身體便鬆散在玄遠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