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士齊聲答道:“屬下明白,王爺日理萬機,天佑大明!”
朱繼明哈哈笑道:“這得多虧了無天大仙,他可是我的好師父啊!”
眾將士隨即向無天拱手,齊聲道:“國師法力無邊,請國師受我等一拜!”說著這話,眾將士齊向無天道人拜了一拜。
無天看了下鄭國忠,臉上微有得意,隨即向朱繼明拱手道:“這一切都有賴於大明祖宗的保佑,有賴於王爺的英明,區區貧道實在不敢居功!”
朱繼明笑道:“國師不必過謙,各位功勞大小,本王清楚得,等攻克北京,本王便為各位論功行賞!”這時看了鄭國忠一眼,淡淡地道:“老將軍也辛苦了!”
玄遠聽得這話極為不爽,心道:“雖然你現在聲勢浩大,但也是依賴我鄭家軍發的家,為何現在這番忘恩負義,對我爺爺如此怠慢?”
朱月影氣氛道:“爹!……鄭家世世代代都效忠於我大明,老將軍如今都快八十了,你為何這番……這番!”
只見鄭國忠拱手道:“末將功勞甚微,一切都是公主與道長還有高將軍領軍有方,仰仗王爺英明才取得如此成績,末將無功可居,只盼望王爺早一些平定天下,末將便告老歸田!”
朱繼明與無天道人相視一笑。
又聽鄭國忠道:“末將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恩準!”
朱繼明右手一擺,道:“老將軍大可不必謙虛,你的辛苦本王心中早已有數,有什麼事情直說好了!”
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心中很擔心這老家夥突然向自己提出要影兒與鄭朝興完婚,但頓了頓心中已有計策,心道:“如果他這時提出影兒婚事,那我可藉著大戰在即,將這事推一推,日後再找機會退掉這門婚事!”
旁人對鄭國忠的不情之請已猜到十之八九,玄遠與朱月影也不由得害羞起來。
豈料,卻聽得鄭國忠道:“多謝王爺,請王爺下令,別再讓我方兵馬糟蹋敵方將士的屍身了!”
這句話竟讓在場人始料未及!更讓眾人莫不著頭腦,玄遠與朱月影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只有朱繼明與無天道人相對疑惑,似乎在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又聽鄭國忠續道:“雖然沙場相見,雙方不得不拔劍相待,但人已經死了咱們又何必再傷害人家的屍身呢?死者為大,咱們行的王者之師,要的是天下歸心,而不是讓老百姓懼怕咱們,更不要仇恨咱們!……”
朱繼明頗為不快!
朱月影疑惑道:“老將軍,您說什麼糟蹋屍身,影兒並不明白,還請您詳細說來!”
無天搶道:“哪有這事,老將軍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鄭國忠一愣,手指著無天道:“啊!……你……你!”
玄遠怒道:“無天,請你說話放幹淨點,你這妖……!”
鄭國忠左首一擺,阻止了玄遠說話,隨即拱手向朱繼明道:“王爺,末將親眼所見,國師屬下將敵方軍士屍身剖開,取出心肝來吃,還望王爺下令,萬不可再如此糟蹋死者了!”
眾人聽得這話,恍如被一鍋沸水燙到一般,皆“啊……啊……”驚叫不停。
朱月影驚道:“老將軍這話可當真?在哪裡見到我軍將士吃人心肝?快帶我去!”
朱繼明似乎早知此事,這下也假裝生氣,忽然拍案大怒,道:“混賬,到底是誰敢這番胡作非為?誰?……”
鄭國忠一愣,對朱月影道:“公主,難道你沒看到麼?”
無天笑道:“不只是公主沒看到,你問問還有哪位看到了?”
鄭國忠看了看眾人,見眾人一臉疑惑,忍不住顫了幾顫,又向鄭榮昭、鄭朝蒸、鄭朝盛父子三人問道:“你們說說,有沒有看到我軍將士挖人心肝?”
鄭朝蒸、鄭朝盛兄弟倆紛紛答道:“爺爺,我們沒看見啊沒看見啊爺爺!”
鄭國忠頓了頓,又向鄭榮昭道:“你說,你也沒看見麼?”
鄭榮昭當下更擔心父親的身體,懷疑他年事已高,看東西花了眼,顫聲道:“父親,你還好麼?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說著這話伸一隻手來扶鄭國忠。
鄭國忠右手一甩,將鄭榮昭手甩開去,厲聲道:“說啊,你也沒看到我軍食人心肝麼?”
鄭榮昭確實沒看到食人心肝之事,本想實話實說,卻又擔心父親異常激動傷害身體,這下本想撒謊說自己看到了。但話到嘴邊,卻又難以說出,想到朱繼明在側,雖然他此刻未登基為王,但也是不久的事,自己便不能犯了這欺君之罪,於是硬起心腸,答道:“父親,我也沒看到食人心肝之事,您身體哪裡不舒服啊?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好麼?”
鄭國忠不禁又顫了幾顫,心裡暗暗嘆道:“難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無天道:“莫不是老將軍看見將士們將死屍身上的棉襖拔下來自己穿上,誤以為是在挖人心肝來食吧?”
朱月影拱手道:“老將軍,我軍長途跋涉,所需物資一時跟不上,天寒地凍的拔了死屍身上的棉襖來保暖是有的,那些兵士已經死了,自然不知冷暖,還望老將軍體諒!”
鄭國忠聽得這話,當下不再言語,而心中又泛起了一陣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