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吃驚道:“試探?那可是神仙的話誰敢涉險?”
玄遠聽他說“神仙”二字不由得感覺好笑,因為適才掌櫃說那黃衣道長性情暴躁,他便猜出那道長就是自己的六師兄陸淵。當下欣喜道:“那道長是否姓陸?”
掌櫃道:“此等神仙,大夥兒怎能冒犯問起名諱?”
朱月影道:“問問又有何妨?難道你們不想記住那位恩人麼?”
掌櫃道:“怎不想記住,鎮的北口就有鄉親們為他建造的廟宇,家家戶戶逢年過節都會去那裡上香的!”
玄遠驚道:“不好!你們這樣會害了我師兄的!”
朱月影,守素,守靜三名女子聽這話,才恍然掌櫃說的神仙便是陸淵道長。
掌櫃納悶道:“害了你師兄?你師兄是誰?”
玄遠道:“他是我師兄,並非什麼神仙,但是他的道法高深得很,恐怕有些神仙還不如他!”玄遠以前一直覺得神仙是很厲害的,但經歷諸多事件,只見得一些修道之士四處忙碌,卻未曾見過半個神仙下凡救世,不禁感嘆神仙還不如凡人!心道:“師父,白眉師兄,陸淵師兄他們心懷天下蒼生,道法高強,時時刻刻都在與妖魔作鬥爭,這不是神仙又是什麼?”
當下本想向掌櫃說陸師兄也可算是神仙,但頓了頓,道:“你們快拆了廟宇吧,只有神界,仙界還有冥界的人才能受得起香火供奉!”
掌櫃怒道:“你說什麼?什麼不是神仙?竟然叫我們拆了‘神仙廟’我看你們幾人是妖孽!”玄遠哪裡知道自從陸淵救得這小鎮以來,鎮上百姓都視陸淵為神仙,並為他修祠建廟,這下將話說得如此直接,怎不讓掌櫃的動怒!
站在一旁的夥計也怒道:“正是,我看你幾人就是妖孽,先將我們的陣法破壞,然後又要大夥兒拆掉‘神仙廟’,如此居心不是妖孽那是什麼?”
修道之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為妖孽,聽得對方這話,氣得玄遠,守素,守靜三人同時跳了起來!
守靜重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說什麼?”
只聽得朱月影冷冷笑道:“兩位美人,被人說是妖孽的滋味好受麼?”
靜素二人聽出了朱月影的話中意思,想起那日在黔西幾人都認為玄遠是妖孽,並追著他大打出手。這下看了看玄遠,二人不禁低著頭,愧疚不已!
過了半響,守素溫言道:“倘若我們真是妖孽,你兩人現在還能活命麼?”
掌櫃與夥計聽得這話,均自呆呆站立,覺得對方說的有些道理。但想到對方幾人說自己心中的神仙是凡人時,不禁又怒氣橫生,向玄遠幾人齊道:“他不是神仙難道你們就是麼?”
玄遠聽得這話,知道自己必須要在兩人面前一顯身手了,這樣一來可使對方相信自己的話,並且也不會辱沒了陸淵師兄威名。當下右掌暗暗運功,欲隔空舉起身旁的一張大桌與八條凳子!
便在這時,突聽得門外一男子道:“我師弟說的沒錯,我不是什麼神仙,你們快快拆了廟宇吧!”
這聲音磁沉,玄遠一聽便知是陸師兄到了,當下欣喜,欲奔出相迎。但這側頭,已見門口進來著淡黃服色的兩人,後一人稍顯魁梧,脖頸上掛一串佛珠,頭頂光禿禿得沒一根頭發。
這二人正是陸淵與玉覺!
朱月影隨即拱手相迎,喜道:“陸道長,玉覺大師,許久不見二位可好?”
陸淵不答話,只聽玉覺道:“阿彌陀佛,都好,都好!”
掌櫃與夥計二人見了陸淵,當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只顧著不停磕頭,卻是激動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淵踢那掌櫃一腳,怒道:“你們這是作甚?”
掌櫃抬頭看了陸淵一眼,便隨即低頭吞吞吐吐道:“大,大,大……大仙光降,草民不,不,不……不甚惶恐!”
陸淵又踢那掌櫃一腳,不耐煩道:“什麼大仙?哪裡有大仙?”
守靜“噗呵”一下忍不住笑起來,學著掌櫃道:“大,大,大……大仙脾氣大得很,快,快,快倒茶!”
陸淵一側頭,見一名青衣女子學著掌櫃口吃,心裡不禁感覺好笑,但他向來習慣板著臉,此刻不露聲色與玉覺一同坐下。
只聽掌櫃連忙吩咐夥計道:“快,快,給大仙倒茶!”
那夥計聽得吩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提著手裡的茶壺向幾人倒茶。
玄遠高興道:“師兄,大師,真想不到會在此處遇見二位,真叫我好生掛念啊!”
陸淵道:“師弟別來無恙,你的道法又進步了不少!”
原來,那日陸玉二人與玄遠和朱月影分別,花了三日功夫便將傷勢療愈,之後便一直四方行走,收拾妖魔,這才將蜀山伏魔谷內逃出的妖魔大半收拾,否則哪會有如今相對較為太平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