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三人已將這《經文》念誦了數遍,但卻發現平水的屍首依然靜靜地躺在床板上。玄遠,鄭國忠,朱月影三人不由得納悶,這下本想出言詢問,卻突然見得床邊白光一閃,一道刺眼的白光將平水屍身罩住。
幾人不禁欣喜,單辰逸便將經文念得更加大聲!
但一道白光閃過,卻仍然發現平水靜靜地躺著,突然聽得“咻咻”幾聲風響,即見平水屍身上出現幾行詩句:“《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蠟照半籠金翡翠,麝薰微度繡芙蓉。劉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幾行詩句金煌煌地閃現在幾人眼前,幾人不禁一驚,單辰逸三人也突然停了下來。只聽得朱月影將詩句逐一念過以後,又向幾人說道:“這是唐朝詩人李商隱的詩,詩中便是表達對情人的思念之意,看來師太並不願意獨自登天做神仙,而是選擇與心愛的人長眠黃土,咱們還是不要違揹她的意願吧!”
單辰逸,守素,守靜聽得此言,只好在一旁默不作聲。
鄭國忠又道:“那我就將她與榮延埋葬在一起吧,我想這也是他二人所希望的!”
幾人這下聽來,再無異議。
當日傍晚,鄭國忠便吩咐軍士們將平水與鄭榮延合葬在一起。眾人忙活了三個時辰才將鄭榮延與平水的墳墓建好,墓碑由玄遠親自撰寫,居中寫道:“先父母鄭公榮延平水合墓,”左下便用小字寫道:“不孝男女,玄遠守靜敬立。”
玄遠在寫這墓碑時,只簡單知道母親的一個出家法號,她的姓氏均是不知,這又不禁悲從中來!哭泣了一會兒便在左下寫道“玄遠守靜”四個字。
鄭國忠見此,心裡不禁一陣難過,道:“朝興啊,你本姓鄭,名朝興,表字複明,怎可在父母墓碑上留此名字?”
玄遠頓了頓,道:“爺爺,孫兒從不敢忘自己姓甚名誰,但世人已經習慣叫孫兒‘玄遠’之名,我擔心父親與母親泉下有知,若想念了我,突然叫我朝興我來不及應答!”
鄭國忠聽得這解釋,一股濃濃的心酸之味直沖鼻子與眼眶,這又不禁落淚!
……
葬禮完畢以後,大夥兒陸陸續續撤離墓地,鄭家軍便回軍營把守。鄭國忠領著玄遠朱月影及蜀山三名弟子一行人回到鄭府,這晚用過晚飯以後,幾人便在正堂上議事。不多時,朱繼明也率一行人趕來。
他自從得知玄遠將朱馳清除去,心裡便一直高興不已,今日忙著收編朱馳清的殘餘人馬,這便忙到當晚亥時才趕來。
這下還未踏進大門,便聽得朱繼明“哈哈”笑道:“老將軍,鄭家果真是虎門無犬子啊!朝興將那賊廝除去本王甚是高興啊!”說這話時已見朱繼明進了門來。但這下見幾人臉上並無過多喜悅之色,突然一愣,又道:“這,這怎麼了?那賊廝被除了,朝興安然無恙大夥兒為何還如此惆悵?”
鄭國忠見王爺駕到,立即站起來上前迎道:“末將參見王爺!”但仍是一臉傷心的樣子。
朱月影立即跑到父親跟前,急道:“爹,玄遠才與自己的生生母親相見便又失去了母親,你說誰還能高興得過來?”
朱繼明一驚,忙道:“他的母親找到了?是誰?”
單辰逸,守素,守靜見眼前這人,心裡竟有說不出的討厭!
鄭國忠當下便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一向朱繼明稟明,朱繼明聽來也不禁深感驚訝。這下走到玄遠跟前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就節哀順變吧!”
玄遠拱了拱手,對他這番慰問表示感謝。
朱繼明又道:“你為大夥兒除去了奸賊朱馳清,我們對您感激得很,這幾日就好好養傷,我讓影兒到街上為你多抓幾副草藥調養調養!”
蜀山幾人對朱繼明並無好感,這下見他目無自己只顧著與玄遠噓寒問暖,心裡更是不快,而其中最生氣的便就是守素了!她聽到朱月影為玄遠抓藥之事不由得一陣難過!
玄遠又拱了拱手,道:“多謝王爺的關心,我並無大礙!”
鄭國忠聽得這話,想起玄遠神功不一般,這便打起精神來,道:“王爺不必為朝興之事擔心,現如今咱們一統黔西,下一步是要好好籌劃東進之事了!”
朱繼明笑了笑道:“老將軍果真與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來此也是要與你商量此事的!”
鄭國忠道:“等朝興修養幾日,我便將掌管十萬軍馬的兵符交於他,相信以他的蓋世神功,便在不久的將來咱們就能驅除韃虜,光複大明瞭!”
二人這番說來不禁開懷大笑,但這笑聲還未結束,卻聽得玄遠忙道:“王爺,爺爺,請恕我不能如二位所願了!”
鄭國忠與朱繼明不由得相顧愕然!
鄭國忠喝道:“朝興,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身為鄭家兒郎,試問還有什麼比咱們光複大明更重要的?”
玄遠道:“有!”
鄭國忠驚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