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靜聽得守素之言,這便撿起地上長劍,氣沖沖地向屋內走去,隨即門窗緊掩,屋內本是亮著燭光,但守靜才一進屋便突然暗淡無光!
平水看了看玄遠,又看了看朱月影道:“你是公主對吧?長得好俊啊!”
朱月影羞澀一陣,急道:“師太,你要相信他,他真不是妖孽,這三年來他一直都在找你們!”
哪知平水卻不細聽朱月影這話,這下又問道:“你是姓朱吧?叫什麼名字?”
朱月影見平水對自己這番好奇,當下雖覺莫名其妙,但見平水慈祥和藹,這便答道:“小女子是姓朱名月影,因為是大明隆武帝之後,所以大夥兒都叫我公主,但國破家老,又哪裡敢與公主自居!”
平水聽得此話,心中湧起無限哀思,見朱月影這身著裝不禁想起當年的自己!當下淡淡道:“前明早已覆滅,繼續執著毫無意義,你正當妙齡可不能負了這大好年華啊!”
朱月影聽得這話,竟摸不著頭腦,但從平水身上卻讓她感覺到暖暖的情意!
這下拱手問道:“還沒請教師太道號!”
平水道:“貧道只是一出家之人,道號二字實不敢當,別人都叫我‘平水’!”
朱月影又拱手道:“原來是平水師太,請受小女子一拜!”說著向平水鞠了一躬!
不待平水說話,朱月影又搶道:“師太他真的不是妖孽,他是玄遠,是鄭國忠老將軍的親孫兒,當年鄭榮延將軍在飛雲崖遇難,手裡懷抱一子,便就是玄遠,之後又被他的師父帶到昆侖山修行!時隔二十幾年他祖孫倆才能相遇,還請師太您明察啊!”說著又向平水深深鞠一躬!
平水聽到此處,身體不禁一顫!雖然那日她已聽得鄭國忠說過鄭榮延已故之事,但這下又聽到此事仍然如晴天霹靂一般,當即激動道:“你,你,你說他的父親真……真的已經死了?”
玄遠聽兩人這下說到自己父親,心裡一陣難過!
朱月影道:“嗯,這些都是聽鄭老將軍與家父說的!二十幾年前,鄭榮延將軍帶領一批將士到外察看,沒想到竟被清軍圍追堵截,一路上死傷慘重,鄭老將軍只尋得將士們的屍首,而鄭榮延將軍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說到此處,平水不禁想起那時自己正與心愛的人兒四處遊蕩,雖然都在救治百姓,但其間過得倒是無比開心!
朱月影又道:“後來又過了一年多,竟在飛雲崖遇見鄭榮延將軍,可惜眾人趕到時鄭榮延將軍已重傷難治,不幸撒手人寰!玄遠當時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兒,本來命懸一線,幸得他的師父及時趕到,才救得他性命!”
此節玄遠雖然已聽爺爺說過,但此刻再聽仍然忍不住傷懷!而平水早已淚濕眼角,若不是她運功憋住,恐怕早已淚如泉湧。幸而這正是黑夜,四處灰濛濛一片,玄朱二人沒及時發現她的神態。
平水隨即轉過身去,背對著玄朱二人,緩緩道:“若事情真如你所說,那其中定有誤會,放心吧,我們會查明其中原因的!”
玄朱二人聽來一喜,但不待二人臉上笑容消失,突聽得一男子厲聲道:“事情都這麼明顯了,還有何誤會?”
來者是乾陽!
三人不禁一驚,只聽平水解釋道:“師兄,適才我聽這位姑娘說得不無道理,何不……!”
乾陽立即右手一擺,搶道:“師妹啊,你就是心太善,所以咱們才被這孽障騙得好苦!”
平水低頭無言!
朱月影氣道:“平水師太心善正因為她是出家人慈悲,而你卻如此歹毒,難道你不是出家人麼?還貴為一派掌門!”
乾陽氣道:“你這小妖女,說話為何如此歹毒?你可知道只要我雙掌一揮即刻就收拾了此孽障?”
朱月影當下本想辯駁,但轉念一想,若是激怒了這臭老道,那玄遠可就立刻有生命之危,當下脖頸一扭將臉側開!
玄遠倒在地上,這時只覺全身冷一陣熱一陣地不是滋味,他猜想這定是捆綁得太久之故。隨即說道:“掌門,我現在難受得很,能否先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平水心裡難受,這下也向乾陽道:“是啊,掌門師兄,總將他這樣捆住也不是辦法,還是先給他解開吧!”
乾陽“哼”了一聲,氣道:“這孽障厲害得很,解開後想抓住他可就難了!”說著右手一擺便走進屋裡!
朱月影罵道:“這臭老道簡直是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