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忠道:“還小?你今年都二十三了,爺爺當年從你曾祖父手裡接掌兵權時還二十不到呢!現在還不是將鄭家軍……!”老將軍說到此處便不再說下去!
玄遠聽爺爺這下準確無誤地將自己的真實年齡說出,這下終於完全相信自己是他的親身孫子,一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豈料卻突然聽得鄭國忠嘆道:“我鄭國忠無能啊!”
玄遠驚道:“爺爺何出此言?”
鄭國忠道:“爺爺年過七旬,始終未能完成祖宗遺志,如今還在這寸尺之地蝸行,真是有愧祖宗的重託啊!”
玄遠不會安慰人,這下見爺爺這番自責,突然說道:“爺爺不必難過,你沒有辱沒祖宗,祖宗再有能耐,也只有鄭成功有些名頭,其他的我未曾聽過!”
鄭國忠嚴肅到:“胡說!你先祖……”他當下本來想向玄遠說一番祖上的輝煌歷史,但不等他繼續說,突聽得一男子聲音道:“恭賀老將軍祖孫相遇,繼明為之高興啊!”
玄遠與爺爺二人聽得這聲音,便知是朱繼明來到,這聲音剛說完便見他從東首的小門拐進來,玄遠祖孫二人當即抱拳相迎。鄭國忠笑道:“多謝王爺,這也是託了您的福啊!”
朱繼明笑了笑道:“老將軍快別客氣了,我來是宣佈一道喜訊的。”
鄭國忠詫異道:“不知還有何喜訊?”
朱繼明道:“老將軍貴人多忘事啊,咱們不是早已說好要將小女許配於您作孫兒媳婦的麼?”
鄭國忠恍然大悟,當即“哈哈”大笑道:“末將有罪,這事應該是末將向您提才對,我鄭家不知是哪輩子積攢的福氣,這兒孫竟能成了駙馬,小老兒這把年紀也成了皇親國戚啦!”
朱繼明笑道:“老將軍嚴重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只是現在,不知……!”
他這話自然是在問鄭國忠,到底安排誰與我女兒成親?
鄭國忠立即會意,當下朗聲道:“王爺,這還用說麼,我這三個孫兒中,恐怕就只有朝興能配得上公主金枝玉葉了!”
玄遠一聽,當即一驚,心道:“爺爺說的朝興可不正是我麼?”
朱繼明哈哈笑道,待要說話,這時又突聽得一男子聲音道:“爺爺,你怎麼改變注意了,我們不同意!”又聽另一男子道:“對,我們不同意!”
只見旁邊長廊中立即走來兩人,正是鄭國忠的兩名孫兒——鄭朝蒸與鄭朝盛!
原來他倆半個時辰以前就已經在牆角偷聽玄遠祖孫倆說話,他們本以為能聽到什麼稀罕事,但聽了半天竟是爺爺經常在耳邊唸叨的,不禁感覺索然無味!當下犯困本來想就此離開,但未待他二人挪動,又聽得王爺進來,這下竟聽得公主的婚事!
一直以來,他倆都知道王爺是鐵了心的要將公主嫁於鄭家,但鄭家同齡男子就只有兄弟倆,二人都對公主傾心,早已料到與公主成親的不是你就是我,所以二人一直都視彼此為情敵,故而時常爭鋒相對!這下聽得情況有變,二人哪還憋得住!
鄭國忠見兩名孫兒走來,心裡納悶道:“這兩個小家夥平時最怕我,我說的話他倆從不敢頂嘴,現在為何卻一同來反對我的決定?”轉念一想,這下終於明白,原來他倆一直都很傾慕公主!
鄭朝蒸與鄭朝盛的確一直都最怕爺爺,但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將要被別人奪去,這下終於鼓起勇氣,團結起來反對爺爺的意見!
鄭國忠喝道:“大膽,爺爺的決定你倆也敢反對,是不是又皮癢癢啦?”
鄭朝蒸道:“爺爺,就算您打我們,我也想說,您不能為了彌補他,而委屈了我們兄弟倆,這不公平!”
鄭國忠一震,只覺這話說得有理,這一細想,竟發現自己的確是為了彌補朝興,而特意安排他迎娶公主的!
朱繼明笑了笑道:“兒女婚姻大事,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兩位公子說得也有理,三位同是鄭老將軍的愛孫,不能無端的偏愛一個而讓另外兩人委屈!”
朱繼明為人圓滑,說起話來誰都不想得罪。這下沉思了片刻,又道:“影兒的婚事,雖然一直都是我的主意,但我只要求她嫁給鄭家子孫,卻沒有說定要嫁給誰!要不這樣,如今你們兄弟三人都在場,我這就派人去問問影兒的意思,她選中了誰,誰就是新郎官,其餘沒選中的兩位公子,我將用其他寶貝作為補償如何?”
朱繼明雖然這麼說話,但他心裡早已知道女兒自然會選擇玄遠!
起初,他反對玄朱二人在一起,並為此事擔憂不已!但自從得知玄遠也是鄭國忠的孫子後,他便開心非常!也不用擔心女兒不聽從自己,所以這才沒經過女兒,就前來與鄭國忠商量婚事!
鄭國忠拱手道:“王爺英明!”這又轉頭向鄭朝蒸鄭朝盛兩人道:“這事情你們做不得主,我也做不得主,一切就看公主的意思!”其實他心裡也大概知道公主的意思,那晚在苗嶺時,朱月影幾次為玄遠哭泣他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才敢說出這話!
鄭朝蒸與鄭朝盛對望一樣,當下本想齊聲答應,但這時突然看見朱月影提著一竹框進來,框裡盡是草藥,便知是為玄遠治病療傷用的,這下又不禁猶豫起來!
朱繼明見女兒來此,道:“影兒,你來得正好,你來說說!……”
朱月影見幾人在此,已猜到定是在說自己的婚事,若只是鄭朝蒸與鄭朝盛兄弟倆,她便當即走上前否決。但見玄遠也在場,這下突然臉紅起來,不禁隨即轉身往外走。
這時,卻聽得鄭朝蒸與鄭朝盛兩兄弟齊聲道:“我們要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