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興笑道:“我就知道你也想著她!……”
玄遠不禁臉頰一熱,不耐煩道:“快說,她去哪啦?”
王中興道:“我當時問她,她也不說,但後來我看著她往西邊的長街走去,估摸著是往西首方向而去!”
玄遠本想拔腿追去,但突然想起朱月影那冷漠的眼角,這又沒了興致,隨即又爬在桌子上沒精打採。這一震動,衣袋中的泥娃娃隨即掉在地上,王中興隨即撿起,道:“哎喲!怎麼搞的,原本好好的茶寵,這下為何開裂了?”
他見玄遠不理睬自己,這下便端來茶水,向那泥娃娃身上澆倒,待那泥娃娃吸幹了表層的茶水,隨即拿起一塊毛巾在泥娃娃身上抹擦!幾番擦弄,泥娃娃身上漸漸又有了光澤,裂縫也慢慢癒合!
玄遠見此,當即打起了些精神!
這時,茶館中突然湧進大批人來,王中興向玄遠道:“兄弟,有客人到,我該忙了,你按照我的方法繼續伺候它,過段時間會更好看的!”
玄遠拿起泥娃娃像王中興那般擦弄,過了半個時辰,便見泥娃娃越發好看!心裡漸漸高興起來!
這下不由得想起了朱月影,想起她一名女子在漫漫的長路上,難免遭遇兇險,一顆心突然變得焦躁起來。當下拿起泥娃娃拔腿向外!嘈雜聲中只聽得王中興朗聲道:“玄遠,你要去哪裡?”
玄遠朗聲答道:“西邊!”
這話剛說完,只見玄遠身影閃動,直向西邊大街奔去!
這一奔跑,不知不覺已奔出北京城一百多公裡,正是大清朝直隸省。直隸總督設在保定城內,城內繁華似景,城外群山溝壑!
夜色中,只見玄遠身影在溝壑縱橫的群山間閃動,周遭樹木也被他身體帶得唰唰作響!
山谷中一條官道彎彎曲曲向西邊延伸,總讓人感覺大地甚是寬廣!
便在這時,突聽得山谷中回蕩著清脆的馬蹄聲。玄遠一個邁步,身體順著山體飛下,這便站立在山谷中的官道上。
此時,只見路上塵沙飛揚,地面蹄印新現。玄遠隨即猜到,此地定有馬匹剛過,這下又拔腿往前方追趕。
只在一眨眼之功,玄遠已追上山谷間馬匹。當下距前方奔馬不到五十米,玄遠便見一匹銀白色的馬在黑夜中奔行,馬背上一人男子正揚鞭策馬。
那男子衣服淡黃,頭戴圓冒。
這一奔近,便瞧清馬背上男子辮子在後背飄動,頸部膚色白皙!
玄遠自聽得馬蹄聲以來,竟盼著騎馬之人是朱月影。但這下見那人是一男子,突然竟有說不出的失落!當下只得繼續拔腿向前!
可沒曾想到,當他身影閃過馬旁時,竟嚇得那馬高聲嘶鳴!玄遠隨即停下腳步,本想向那人說聲抱歉。可不待他轉過身,便聽得那馬嘶鳴聲更急,突然又聽得一人聲音“咦”了數下。顯是那馬主人見馬兒受驚,這下便正在使勁兒勒馬!
玄遠聽那聲音清脆宛轉,心裡不禁納悶道:“大男人家,嗓音為何如此像女人?”便在此時,又突然想到,朱月影不也經常著男兒裝行事麼?
言念及此,不禁驚喜。當下本立即轉身,但又糾結起來,心道:“若是她問起自己為何跟來,自己豈不無比尷尬,總不成老實交代是為尋她而來吧!”
尋思了片刻,只聽得後面之人道:“喂,大傻蛋,你為何突然出現在此,嚇到了我的馬知不知道?”
玄遠聽得問話,不禁一驚,心道:“原來,她知道是我!”
這時,只聽馬蹄聲蹄噠響起,顯是那人策馬向前。玄遠這一轉身,便見一白色馬頭對著自己,這馬甚是彪悍,馬鼻子正“呼呼”地出著氣。馬背上坐著那人五官美豔,膚色白皙正是朱月影!
玄遠見朱月影臉上喜悅一陣,突然又變得冷漠起來!但兩只水汪剔透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
玄遠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又聽得朱月影道:“呆子,真的是你!”
那馬見眼前這人與主人相識,這下不再驚慌,提起一前踢在地上颳了數下,便又揚起馬頭,脖頸左右抖動。
玄遠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沒想到會是你,你……你,你怎會在此?”
朱月影納悶道:“這話是我先問你的!”
玄遠道:“呃……噢!我要去尋找蜀山餘人啊!”
朱月影眼珠子轉來轉去,真正的原因其實早已猜到大半,但當下卻假裝不知,仍然問道:“找人?你不是一直在北京找麼?”
玄遠道:“北方沒找到,我這下要向其他地方找找!”
朱月影道:“那你打算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