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萬步兵手持短刀將那三四百匹戰馬團團圍住，最中間的就是騎著大象的王悅。
易歡、沐恬、童茗和蔣政四人撥開人群來到包圍圈的中間。
易歡此時才看清楚，王悅已經魔化了。
王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天真爛漫的表情和淨如凝脂的面板，換來的是一張黝黑的面板上猙獰的臉。
王悅的頭髮盤在頭頂，留下的幾縷已經幻化出蛇形，不知是隨風舞動還是在扭曲盤旋。
王悅的身上披了一身黑色的鎧甲，易歡仔細檢視，才發現竟然全是已經碳化的獸骨。
“表妹。”易歡心中有愧，如果不是自己將王申殺死，王悅也不會忿而出嫁到蠻夷之地。
“不要叫我！我跟你殺父舊仇未報，殺夫新恨又添。如果不將你碎屍萬段，我王悅誓不為人。”王悅本就猙獰的面孔，配上如此惡狠狠的言語，讓人不寒而慄。
“王悅郡主，你父親王申當年就是因為叛亂才會被歡兒所殺。當時的情形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不那樣做，當時命喪九泉的人就是你和歡兒的外公。而且當時導致你父親馬車出事的人是我，並不是歡兒。”沐恬說道。
“如果不是你，表哥怎麼會不喜歡我。如果表哥娶了我，我爹怎麼會擔心自己的地位！一切都是因為你！”王悅就像發瘋的野獸一樣見人就咬。
沐恬嘆了一口氣，心中也知道王悅所說的一切確實是事情。可是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
“表妹，現在你已經大勢已去。陳剛自刎，耀武和耀輝兄弟兩已經在剛剛的亂戰中被雷電擊中身亡。我也是看在姨母的份上才會對你手下留情。”易歡說道。
“我娘？你沒有孃親，我孃親待你如己出，你卻殺了她的夫君！你現在竟然還有臉提起我娘！”王悅似乎要發瘋了。
“為了你爹就讓她爹死嗎？”童茗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王悅開始用手拉扯著自己的頭髮。
“恬兒，看看她怎麼了？”易歡察覺到不太對勁。
沐恬用了讀心術。
易歡看到沐恬的表情是驚訝的。
“怎麼了？”易歡焦急的問道。
“她已經入了魔。她的心很分裂！”沐恬嘆了一口氣說道。
“分裂？”易歡不解。
“王悅郡主的內心裡似乎有兩個自己，一個被仇恨驅使著，另一個還有一些善念，掙扎著，想要讓另一個自己放下仇恨。”沐恬解釋道。
“心魔！”童茗突然說道。
這個詞對易歡和沐恬一點都不陌生，易歡當年在朱火國虞城的丞相府裡，就是因為心魔作祟才會靈魂出竅。
只是王悅並沒有靈魂出竅，那時因為她沒有練氣修仙。
易歡想不明白，既然沒有練氣修仙，為什麼心魔竟會將她折磨成這樣呢。
“恬兒，能看到她的記憶嗎？”易歡提醒道。
“看不到，似乎全被抹除了，只留下關於仇恨的那一部分。”沐恬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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