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理解不了易前的防禦理念,如果真要決了梁水的河堤,那梁城被河水圍困,城中百姓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了。可是畢竟以前是這次出征的主將,又是自己的堂舅,雖然兩人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畢竟是長輩,易歡也不好有什麼說辭。
梅貞看到易歡盯著地圖發愣,上前問道:“二哥,難道易將軍的安排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沒有,舅舅久經沙場,自然知道如何能最有效防止呂浪的追擊。既然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易歡行了禮便帶著梅貞退出了中軍帳。
“二哥,你好像有什麼心事。”梅貞看到易歡愁雲密佈,怯生生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易將軍利用河水來阻擋呂浪的方法會殃及梁城百姓。”易歡小聲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在裡面跟易將軍說清楚呢?”梅貞問道。
“我們只是來跟著觀戰的,自然不好對戰略戰術安排過多參與。況且這個辦法對白金國部隊是最好的了。”易歡嘆了口氣說道。
“易將軍也只是從自己的立場出發,並沒有錯。”梅貞說道。
“所以我才會覺得為難。如果擔憂梁城百姓,那勢必會將白金國這十萬大軍至於險地。百姓遭受磨難的根源,還是這些王侯將相私慾的膨脹。如果沒有戰爭,每個國家的老百姓都能安安穩穩的生活那該多好。”易歡說道。
“二哥,你就是太商量了。如果我們不打人家,人家早早晚晚也會來打我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我們原本生活在萬獸谷,與世無爭,為什麼要誤入塵世來自尋煩惱呢!”梅貞搖搖頭。
“都怪我當初仇恨心太重,一心想著要報仇。想在這花花世界裡混出個名堂,手握萬千軍馬,揮師踏平青木國。誰知道一入塵世便與這塵世糾纏不清了。”易歡也很懷念在萬獸谷的清淨生活。
“哎?你不是兩界山的獵戶嗎?你又沒在萬獸谷生活過。”易歡突然問道。
“哦,呵呵,我的意思就是說咱們與世隔絕。兩界山過去不就是萬獸谷嘛,反正都是深山老林的地方。”梅貞笑笑說道。
“上次我被傲霜打傷,回萬獸谷療傷。後來聽杏嬸說你回家了。一直沒問你家裡情況怎麼樣呢。”易歡想起來在萬獸谷的事情,轉身問道。
“家裡一切還好。”梅貞一帶而過,似乎不太想提起自己家中的事情。
“哦,去找恬兒吧。”易歡說完快步向沐恬的營帳走去。
這次出征梁城,易歡既沒有職務也沒有任務,每天就在大營中走來走去,四處看看,晚上掌燈讀讀帛書。
軍中官兵都知道易歡的身份,對他也是非常客氣,易歡也跟士兵打成一片,沒事就跟他們聊聊天,順便詢問一些白金國和自己外公的事情。
除了每天去易前那打探一下斥候報送回來的呂浪那邊的訊息和跟士兵聊天,易歡更多的時間還是陪著沐恬。
沐恬總是在傍晚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去大營外面散步,易歡就靜靜的在沐恬身後跟著,看著那孤零零的身影被漸漸落下的夕陽拉長。有時候易歡想加快腳步上前去陪著她,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這麼一直陪著。
“能看著她,這也是一種幸福。”易歡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大概四五天的時間過去了,這天早上,易歡被士兵請去中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