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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洵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沉默幽怨地看了眼許萄。
許萄感受著他的視線，緊緊捏著矮桌上的橡木桶前沿。
“嗯。萄萄，你怎麼知道這酒是這麼釀成的？”馮繚砸吧著嘴巴：“我怎麼沒有吃出來有什麼不同？”
許萄笑靨如花：“因為我是許萄啊。”
“........”馮繚：“沒見過你這般自戀的。”
“還有，我估摸著西域運過來的酒不會太多。”
“為什麼？”
“西域好吃饢，饢中會放葡萄幹、芝麻還有糖。可見，葡萄幹是他們的食物之一，用食物來釀酒，對他們來是一種奢侈。就和我們大漢為何要榷酒同一個道理。先帝在位中期，常年打仗，國庫吃緊，百姓的糧食上繳國庫之後，已經沒有多少口糧了，所以才會榷酒讓百姓不拿糧食去釀酒，供養國庫。這麼多年過去，先帝的罪己詔有了一定成效，再加上休養生息，所以才能有糧食出來釀酒。”
馮繚仰慕狀：“沒想到你還會來關心這些事情。”
許萄偷偷看了眼趙洵：“有感而發而已。”
當初趙洵在朝堂上用偏激的手段讓昭帝取消榷酒制度的時候，許萄雖然高興榷酒制度取消，但是還是質問過趙洵怎可以一家之言去左右朝政。那天，趙洵便是這麼回答她的。
趙洵抿著嘴，琥珀色的眸裡不辮神色。
“好一個有感而發，針砭時弊！入木三分。”
書房門外，未見人，就已經聽到了男清潤的聲音。
許萄看了眼侷促的馮繚：“張世安，你有本事就站到這裡來話，不出面難道是怪我喝了你的酒不成？”
張世安從書房門口出來，俊逸灑脫的臉上寫著贊賞：“非也，聽到高見，贊美溢於言表。一時情急，還望海涵。”
趙洵望了眼風塵僕僕的張世安：“可是有事？”
張世安瞄了眼許萄二人，欲言又止，顯然接下去的話，不適合在她二人面前道。
趙洵擺擺手，“這裡沒有外人。”
眉一挑，張世安稍作揖，走到趙洵倚靠的窗邊：“公，時態變了。那十四月的言論一出，迅速傳到長安各大臣耳中。四位首輔大臣中與霍家不對盤的桑弘羊第一時間找了燕王劉旦，昭帝血脈不純，願意支援燕王奪得帝位。”
許萄瞪大眼睛，下巴都快合不上，“不是吧，我就是隨便了那麼幾句。”
張世安俊逸的臉上寫著暗淡：“長安的朝局，牽一發而動全身。而且據可靠密報，鄂邑蓋長公主也第一時間傳信給了燕王，不過傳信的內容無人可知。”
許萄疑惑：“我只知道桑弘羊是首輔大臣之一，燕王是先帝的第三，鄂邑蓋長公主又是誰？”
窗外，風捲起無數桃花瓣，散落了一院的風華。
張世安看著趙洵垂著眸望向窗外，眼中閃著懷緬：“鄂邑蓋長公主是先帝唯一的活著的女兒。先帝在位的時候，曾有公主四人，其中衛長公主和衛次公主在當年的冤案中慘死。後又有公主病逝，鄂邑蓋長公主便成了長公主，被接到宮中，負責撫養昭帝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