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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洵思考片刻:“言之有理,可是萄萄要怎麼去?”
“她既然走了,自然是想了別的辦法。我們直接過去找她就是了。”
大漢有三大宮殿,長樂宮、未央宮、建章宮。建章宮是新殿,一般宮人涉足少。但因這次廷議的人數較多,而且都是皇商,與皇室沾親帶故,所以首輔大臣還是貼心地將廷議的地點安置在了剛剛建立的更能凸顯皇家威儀的建章宮。
漢代的建築,沒有紅牆金瓦,清一色的青石鑄基,青磚黛瓦,層宮疊嶂。沒有五彩斑斕的雕欄畫柱,宮牆上也是清一色的黑漆木。大紅的旌旗上面畫著黑色的龍在風中搖曳。入了建章宮主殿才出現了一些紅漆木的柱,迴廊也開始有了一絲色彩。
主殿前,兩對青銅麒麟,張牙舞爪,彰顯著霸氣和至高無上的尊嚴。
現代,許萄去過巍峨磅礴的紫禁城,也曾去過大唐西市、鐘樓古樓,還曾去過鮮卑平城宮殿,還到過應天府、牡丹花開洛陽城。
只是,從未曾想,他們相比較於漢代的宮殿,都只是巫。
這,漢代的青磚宮牆太高,整個宮殿的基石太高,上個宮殿堪比爬五層樓。
青石臺階上,皇商們踩著朝陽,拾階而上。
等他們入了殿,在紅色宮廷大柱前的木地板上盤腿坐上休憩半響。
宮廷大太監年坨的尖細的聲音響透這個建章殿。
“皇上駕到。”
一眾大臣和皇商們先後跪拜。
體弱的帝王高帶皇冠,“大漢鹽鐵會議,備受矚目。匈奴王,不遠萬裡,來我大漢,特意觀摩,是我大漢富強鼎盛的象徵。來啊,宣匈奴王覲見。”
“宣匈奴王覲見。”
早就等待在建章宮門前的許萄,看著呼延南庭將手中的彎刀存放到宮殿門口紅黑花漆置劍架上,透過侍衛搜查,隨即入森嚴的建章殿。
“匈奴王呼延南庭見過大漢陛下。”
昭帝在上面擺擺手:“你我本是一家人,不必過多禮節。姑母近來身體可安康?”
許萄只覺一隻烏鴉在頭頂飛,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在叫一個耄耋之年的老嫗為姑母!那呼延南庭應當叫他什麼?表叔?表舅?
“安康。”呼延南庭的聲音平淡如流水。
“如此,朕也略微寬心。請王就坐。”
“謝陛下。”
呼延南庭就坐,許萄自然無法坐,退到了呼延南庭身後的宮廷編鐘前。
她偷眼看過去,正好對著昭帝的側顏,整個臉型稜角分明,劍眉如墨,眼窩深陷。估計常往後宮,眼下青黛。又久居深宮,面色微白。再加之體弱多病,唇色略白。讓她有種白麵書生的錯覺。
呼延南庭不合時宜的咳嗽一聲,打斷了她的觀察,略微發酸的警告:“許萄,隨著本少主是來聽人商議鹽鐵之事,而非讓你觀賞龍儀。”
“.......”
許萄收回打量的視線,聚精會神聽著官僚皇商們的論斷。
整個宮殿,無外乎兩種聲音。
一是霍家、上官家的黃老無為,任意發展。
二是桑弘羊的朝廷管控,官産官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