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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登看著主屋的木質地板,言語中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那太史家,不知支援的是何方?”
太史黔笑的嘚瑟:“本少爺可不知道太史家那些大老爺們想支援何方,既然他們讓本少爺來長安,支援哪一方,自然由本少爺自己決定。不過若是別人的觀點和本少爺的一致,定是別人抄襲了本少爺的觀點。”
“那你是?”
“本少爺啥也不想支援,就想支援取消榷酒制度。”
衛登動容:“太史家是皇商,不應該繼續堅持官産官銷?若是榷酒被取消,隨之的,鹽也會被取消朝廷管控。這樣一來,太史家皇商的地位不保。”
太史黔看了眼趙洵:“雖然朝廷幫助維持膠東的鹽商製作。但是這麼多年本少爺家已經能夠獨立掌控膠東制鹽的各個環節。又何苦再受朝廷管轄,做事還不方便。再,本少爺在武威許家的幫助之下,發現了一個新的制鹽方式。不想朝廷進來參一本,本少爺啊,想私吞。”
衛登被噎了一口。眼神重重看了眼屏風後。
“公?”
“去掉榷酒之法。”
許萄躺在床榻上,無語看向繁花似錦的床頭雕花,去掉榷酒之法,你們幾個大老爺們在主屋商議難道就真的能成了?
衛登出去,趙洵和太史黔再次回到屏風內。
曲水涓涓流淌,河池裡面荷葉緊貼水面。鵝暖石的道上,昌西隨在衛登的身側,滿臉擔憂。
馬上就出了院落,迴廊上昌西忍不住上前請示:“公,可要放任這許萄在詢公身側?”
衛登蹲下腳步,遠眺巍峨的崇閣、高起的層樓:“當年是我看走了眼。如今這許家本事漸長。朔方、趙信城都有自己的勢力。又是富甲一方的商賈,如今又對膠東的太史家有一定影響,已非當日的那個商女。”
“公的意思是?”
“四年前,我從未想過許家能有今日。這般有爆發力的許家女,又有強大的財力支撐,強大的人脈支撐,又死心塌地為公,真心為公著想,將公視為自家親眷。我又何苦為難她,任其自然發展便是。”
“喏。”
迴廊裡,透著院落的別致的拱門,衛登轉頭看向院曲水裡嬌柔的荷葉,淡淡補充。
“若是許家女是個嬌柔的女,我定不會讓她駐足公身側,可是在這男兒當權的花花世界,一個有能力叱吒一方的女,定有難能可貴之處在深處隱藏。”
“昌西明白!”
曲水荷池深處,幾片生長最是肥大的青荷葉下,一傲視整個曲水的荷花苞在水下蓄勢待發。它相信擁有最強壯的荷株,才能開出最嬌豔,最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芙蕖。
主屋內,屏風後,太史黔一走,趙洵就開始了漫長的餵食。
“喝飽了,喝飽了。”許萄拍著圓滾滾的肚,抵制著趙洵再度餵食。
“飽了就好生休息。”
“哎,你有沒有傳訊息去許家商鋪啊。我怕他們擔心。”
“去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許萄拍著胸脯,放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