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萄在院門口看到趙洵,疑惑地探頭探腦,面頰上難抑興奮,遠遠地就奔入趙洵的懷抱之中。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這麼幾年的相處,她的心中趙洵早就是他們家的一成員,是他許萄的哥哥,親哥哥。
趙洵沒有原委,只是推搡開她,火急火燎將去年全家人吃那串葡萄,留下的籽拿出來。
“不是今年多種一些葡萄嗎?我回來幫你。”
許萄破涕而笑,“傻啊,今年我們直接剪枝條,直接插到土裡去,這樣種的快一些。”
葡萄是可以插枝成活的!只是,等她們剪了十來個枝條之後,許萄再也下不去剪刀了。一面暗自罵著趙洵傻,一面卻又急著趙洵的好。她哥哥為了種葡萄才趕回來?他是將這裡真正的當成自己的家了吧?
許萄撒手不幹,站在已經攀爬上了葡萄架的葡萄母樹。
“我不忍心剪了,剩下的十個坑,我們把葡萄籽種下去吧!”
看著被剪的十分淩亂的葡萄母樹,這是許萄兩歲的時候,他們種下的第一株葡萄苗,知道她愛惜那棵葡萄母樹,趙洵毫不猶豫點頭。
“好!我來弄,你歇會兒。”
在許萄的世界裡,這個春天,雖然皇帝駕崩了,新帝登基,朝局動蕩,但是她還是感覺異常溫暖,來自哥哥的溫暖。
整整一年,趙洵就像一個貼心能手一般,她指東,他絕不往西!
元初七年,不對新帝登基改年號了。改成了後元。後元元年秋天,雁過留聲,秋色宜人。
他們去年插的葡萄苗活了!而且種植剛滿一年,每棵葡萄樹上都奇跡地掛果了。雖然去年種的葡萄種還只是苗,但是他們今年有了一定的收成,一年的功夫沒有白費!
對於許萄嚴格控制産量,每棵葡萄藤上只結一串果實的行為,趙洵很是不解。
“萄萄,為什麼只讓一個葡萄藤結一串果實?這些樹已經很壯實了,可以再多結一些。”
“一生一世一雙人,一棵葡萄樹一串果,多專一啊,就只結一串!”
趙洵啞口無言,頻頻點頭。
“好,我答應你!”
“答應啥?”
“應時而生,應季而熟,一顆葡萄藤一串果!”
許萄火急火燎著去摘葡萄,享受豐收的快感,所以並沒有看到身後趙洵眼中的狡黠。
她滿心只知道一根葡萄藤上只結一串果實,這樣所有的養分都往那串果實上供給,如此葡萄才會分外甜蜜。
後元元年冬天,他們全家又過的風生水起。趙洵回來了,被窩暖和了,人多了也熱鬧起來。
不過,自趙洵一人回來起,不論蘭娘怎麼家裡沒熱水,要省著點。讓她和時候一般與趙洵一起洗澡,節省水,省的挑水。節約燒水的木材,省的去深山老林裡砍樹。許萄都不肯了,寧死不從。
因為她覺得趙洵看她的眼神有點古怪,淡淡的古怪。蘭娘就疑惑了,都和趙洵一起洗了六年,怎麼現在就害羞了?
不過,後面一想,孩大了,萄萄都七歲了,趙洵十歲了,也是該分開來洗澡了。
所以,蘭娘也沒有多什麼,只是任勞任怨的在灶頭劈柴多燒一份水。
比同齡人都要懂事的趙洵捋著袖,滿臉愁容,上前分擔道,“蘭娘,我來劈!”
當然了,這個秋天,他們還賣出了第一批葡萄,並且是賣給了達官貴人,生活更加有保障了。
雖然只有十串葡萄,但物以稀為貴,雖然沒有價值萬金,但是至少許萄得了一鈿銀!來到晉朝之後見到的第一鈿銀。
她咬著那鈿銀,笑的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