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沒有伺候過熙寧帝兒時,但是看皇後面露驚異的模樣,也知道此童和熙寧帝幼時是無比的相像。
幼童七歲上皇家玉碟族譜,十四歲被立為太子,賜名蕭愚。
所有人皆以為,熙寧帝賜太子名喚愚,是警戒太子以後行事莫要愚笨。
但是唯有雲鶴一人知道,愚是熙寧帝嘲諷自己,活了一輩子,最後總結起來,便是一個愚字。
無常公子來找過姬平生。
姬平生對著燭火,雕著手裡的木簪,前塵,他曾經送過她一個自己親手雕刻的木簪子。
後來她還給了他。
重來今生,他便再沒有送給她木簪。
在她死後,他每每思念她的時候,便靜靜的雕著木簪,就著燭火,雕著木簪到天明。
他早已習慣了難以入眠的滋味。
木簪也由最初的一根,變成了後來的成百根。
每一支木簪上的花紋皆不同,但是上頭皆有一行字,“吾妻蒼央。”
無常現身的時候,姬平生正就著燭火,靜靜的雕琢著木簪,他的手指早已因雕木簪磨出了厚厚的一層繭。
“你為何不去死?”無常平靜的問。
姬平生沒有抬頭,只是細細的雕著木簪上的紋理。
無常一步步逼向他,眸底溢位一絲恨意:“是你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姬平生終於回應了他,他手執木簪的手隱隱顫抖。
“那你為何不去死!”無常公子音量陡然拔高,屋內的燭火被一陣冷風吹熄,四周的空氣彷彿都靜止了一般。
姬平生兩指捏著尚未雕成的木簪,聲音平靜:“你以為我沒有試過?”
這些年,孤寂將他攪得快要癲狂之時,他想過去死。
白綾,毒酒,他都試過。
但是他陽壽未到,閻王殿那裡根本不要他。
無常公子雙眸驟然變成了血紅色,他一步上前,猛地掐住了姬平生的脖子,力道之大彷彿要將他的脖子當場掐斷。
“那我來成全你!”
姬平生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任由他掐著。
屋內的冷風陣陣,將門窗吹得咣當作響,無常公子陡然間松開了手,他面上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讓你死太容易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姬平生低垂著雙眸,就在方才的一瞬間,他幾乎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是他若是死了,還能見到她嗎?
無常公子陰測測的笑道:“你可知她為何而死?”
姬平生眸光淡漠,為何而死?不是他戀上了她,讓她遭了天譴嗎?
“她散盡了道行,替你解了初登基時的大旱,違反了天例,她散盡了道行,保你大雍五十年風調雨順!所以她為了你,灰飛煙滅了!”
姬平生渾身一震,猛地站了起來,他眸底滿是震驚,身形顫抖幾乎站不穩:“你說什麼!她是為了我?”
她不是因為和他相戀遭了天譴?而是因為“她散盡了道行,替你解了初登基時的大旱,違反了天例,她散盡了道行,保你大雍五十年風調雨順!所以她為了你,灰飛煙滅了!”
姬平生渾身一震,猛地站了起來,他眸底滿是震驚,身形顫抖幾乎站不穩:“你說什麼!她是為了我?”
她不是因為和他相戀遭了天譴?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