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務必托住他們。”盛臨川眼皮也沒抬。
“臣該死,辦事不利,送給他二人的舞姬也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金銀一概不收,古玩字畫也一併入不了他二人的眼,光是送去京城的奏摺,這兩日就已經截下來數十本。”章光譽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前幾日倒是安分了許多,只是這兩天又開始讓臣去疏散災民,臣實在是招架不住了,遂來求長公主。”
盛臨川聽了他的話,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書信,眸光不善:“養了這麼些日子,竟還是油鹽不進?”
“就在昨日,那漆平還去了城南的災民所,鼓動災民往高處轉移,長公主您好不容易得來的民心,竟是……”後面的話他沒敢說下去,本來要對付這兩個欽差也容易,安排一場事故,推脫給災民暴動,反正天高皇帝遠,等陛下再派人來,他們這裡也就穩的差不多了。
可是偏生嘉陽長公主不讓他們動這兩人,說是還有用處。
盛臨川眸底閃過一絲狠厲:“既然養不熟,那便宰了吧。”
章光譽連連點頭。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要是早這麼辦,也就沒那麼多事端了。
盛臨川眸光瞥向他,一掃眼底的陰翳,笑了笑:“章大人辛苦了,待日後,這從龍之功,算你頭一份。”
翌日,漆平和袁彬鴻從災民區回來的路上,突然竄出來一幫流民,那些流民目露兇光,揚著大刀便砍了過來,口中還振振有詞,“殺了這皇帝的走狗!”
袁彬鴻大感不妙,拉著漆平轉身就跑。
而他二人的侍從留在原地拼死攔著這幫流民,袁彬鴻和漆平雖然身負重傷,卻還是死裡逃生了。
這事一出,袁彬鴻和漆平便沒敢回去。
倘若盛臨川真的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只怕他二人今日都得交代在這裡。
盛臨川聽聞訊息的時候,不由嘖嘖嘆了兩聲:“兩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文人,能躲到幾時?全城封鎖,挨家挨戶徹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止福州,整個福建都幾乎封鎖了。
每日還是有災民不斷的死去,屍體無人處理,天氣炎熱,很快就臭了。
盛臨川手裡捏著能治時疫的方子,冷笑一聲:“盛夷安啊盛夷安,讓你當了幾年的皇帝,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不管盛夷安性情變沒變,只待這時疫一出,她的皇位也算是坐到頭了。
至於袁彬鴻和漆平二人,倒是有些可惜了。
這二人是個可用之才,尤其是袁彬鴻,為人雖然慣會插科打諢,可卻穩坐都察院左副都禦史的位子,不得不說此人手段極為高明。
可是那又怎樣,養不熟的狗,還是死了比較好。
又過了幾日,眼看著賑災的銀兩和糧食即將耗盡,盛臨川笑了,只要沒了銀子和糧食,災民暴動是遲早的事。
到時候,再來場時疫。
就在她自得意滿的時候,章光譽那裡卻傳來訊息,撫遠大將軍押送的新一批災銀和糧食,已經快到福建了。
盛臨川大驚,怎麼會這樣快!
不過也好,早一點見到秦長殷,也讓他看看,究竟誰才是真正能登大寶之人!
此次在福建,秦長殷手裡的兵權,她要!秦長殷的心,她也要!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