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說出了一個數字,其實他們來威爾斯貿易,談好的那筆生意卻遲遲沒有付款,他們確實是將價格定得偏高,可誰叫威爾斯的人喜歡他們的東西呢。
蒔七微微一笑:“這樣,我以兩倍的價格買下你們商隊一半的絲綢和瓷器,這些剩下的漆器和擺設我也一併要了,不過我要和你們簽訂一個條約,從此以後,你們商隊再來貿易,帶來的東西,我均要一半,價格只會被賣給威爾斯的多,不過你們的東西不準再賣給諾頓的任何一個人,怎麼樣?”
陳先生有些猶豫,這麼一大塊肥肉,他確實很想吃下去,可是他們已經和威爾斯的人說好了。
“威爾斯那裡預定了,可是應該還沒有付款吧,我的條件這麼豐厚,你們就真的不動心?”蒔七挑眉看著陳先生。
陳先生猶豫再三,最終決定答應蒔七,反正就算水了威爾斯商人一次,他們以後可以和這位因特萊肯小姐合作,更何況威爾斯的那幾個商人到現在都沒有付款,他們也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陳先生說他們的貨物在威爾斯的碼頭,他現在就聯系他們商隊的人把東西全部運過來。
本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原則,蒔七在半個月後見到了貨物,她讓人將東西全部運到一個倉庫,但是她又不放心,這個年代的倉庫,一把火就可以把她的東西燒得幹幹淨淨了。
於是她趁著人不注意,將貨物全部藏在了戒指裡。
與此同時,她戒指裡的嫁妝也只剩下幾件了,其他全被賣掉給了陳先生。
就在一切安頓好的時候,國王頒布一條政令,由於費迪南德侯爵在因特萊肯二小姐的成人禮上被殺,特取締貴族的成人禮,全部由皇家統一安排,同時每年四月份的社交月延長至七月底,總共為期四個月。
這一政令的頒布,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老派的貴族義憤填膺,不肯成人禮被取締,在他們看來,成人禮是他們諾頓老派貴族迷人的教養,取締成人禮,只會讓他們活得更像個歐洲人,而他們是諾頓人。
不過國王的政令還是得到了不少的擁護者,他們大多是新式貴族,根基不深,成人禮對他們而言實在是一個巨大的負累。
正因為新式貴族和老派貴族的相爭,讓尤利塞斯再次忙了起來。
蒔七閑下來的時候一算,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尤利塞斯了。
終於在快到社交季的時候,尤利塞斯露面了。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抱著蒔七飛上了教堂的頂端,蒔七嚇了一跳,她死死的環住他的腰身:“你把我帶上來做什麼?”
“看。”尤利塞斯唇邊的笑意恍如春日裡的暖陽,真切又熱烈,他輕輕在蒔七唇邊落下一吻,繼而抬手指了指夜空中的那一輪圓月,“漂亮嗎?”
“嗯,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得到。”蒔七依偎在他懷裡。
教堂是整個基恩最高的建築,站在頂端可以俯瞰全城,涼風吹拂著她的面龐,像是他溫柔的手輕輕的撫摸。
“我小的時候經常來這裡,一坐就是一晚上。”
這是他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情。
蒔七見他眉宇間似有一種懷念,她想那段時間一定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記憶吧。
“尤利塞斯。”她輕輕喚了他一聲。
他聽見她的聲音,微微低眸,卻意外被她吻上了唇,他一怔,輕輕闔上雙眸,回應著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