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崔顏與珍珠匆忙而來,看見此番狀況,驚訝問道。
鄭渝一聽,見我像是要開口與崔顏說明,即刻紅了臉,神色慌張。
這孩子,難道害怕我跟崔顏說因他長得好看,被別人調戲了麼?
我轉身示意珍珠,俯近珍珠耳邊細說幾句,珍珠聽完,臉上的驚訝之色並不比崔顏少幾分。
“郡主,當真?”
我拍拍珍珠的肩膀,“照著去做便是了。”
珍珠遲疑片刻,便也認真領命而去。
崔顏看鄭渝神色有異,上前關心,查問究竟在她去更衣這般短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崔顏被扶起身,臉上還是不忘諷笑,“沒想到,崔家的顏兒妹妹也被這男色迷了心?”
真是鬼迷了心竅,自己存著骯髒心思,便想著是個人都如她一般。裴院首一家,再怎麼說亦是曾經的五姓大族裴氏一支,沒想到自己嫡出的女兒將會將裴氏臉面敗光。
既是裴院首曾經查診脈記錄之時未曾顧慮他人子女之幸福,那他這般的女兒,便更加不配安生享樂。
崔顏被她這麼一說,應是大概猜出其中一二,頓時怒火上臉,上前便一腳將裴佩踹到在地。
莫說他人,就算是我,已是被突然的這一幕震驚。
沒想到平日裡嬌俏可愛,乖巧溫順的小崔顏,還有這樣“颯”的一面。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睜開眼睛好好看看他是誰?你這給人做妾的賤人,也配用你的臭嘴來侮辱他?郡主姐姐仁慈,沒有下手收拾你,可是我崔顏不怕。你看上誰都可以,可是他是我崔顏看上的人,你多看兩眼,我便將你雙眼也戳瞎了去……”
一旁的鄭渝,眼神始終在崔顏身上,崔顏一番話下來,他臉上的神色亦是隨著句句直率之語認真、凝重、欣然。聽到崔顏所說的最後一句時,變成了羞澀不已。
崔顏方才所為,我簡直要原地為她鼓掌。
珍珠的動作頗快,大山更是神速。裴佩還沒來得及從崔顏這番話裡反應過來之時,大山已是帶了人來,將裴佩架出了梨園。
我以為珍珠只通知了大山,誰知大山身邊竟還多了個凌青。
凌青上前來行禮,道:“方才珍珠姑娘轉告大山護衛所做之事,由小的來做便好。是凌青失職郡主來賞花,還讓這般多煩心的人來打擾了郡主的雅興,凌青回府上自會向王爺請罰。”
這樣一說,好像有些言重了。
凌青告辭,將裴佩及她的婆子丫鬟帶走。
崔顏疑惑問道:“姐姐何不讓我來好好收拾她?就算平王寵她又如何?我不怕她。郡主姐姐心善,難道就這樣放過她?”
“我這樣,才是真的不放過她。”
本身已經掃了興致,現在便更不想繼續在這裡待著了。
帶著他們離開之時,卻發現不知何時王鳶站在了我們身後。看她這個樣子,應是目睹了方才之事。
只是,作為她曾經的“夥伴”以及她恩師的女兒,裴佩被“處置”,她始終為為她言說一二,確實識趣,卻也難免涼薄。
既是都能看到了,我在說一句也無妨。
我經過她身邊時,留了一句“有時我真的眥睚必報”,也不管她能否一時就聽懂,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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