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嘟著嘴，甚是委屈，“這麼聰明做甚？就不能給我一個與你說道顯擺的機會？”
“盧世桑何時開始為你做事的？”
我也不必與他繞彎子，便也單刀直入主題。
李承旭引著我沿著莊子邊上的小路走去。雨後新芽，草面皆掛著雨珠，沒走出兩步，他那白色的靴子水藍袍腳，已是點點染溼。只是他眼睛不及此處，似未發覺。
他看著我，卻沒看著前邊的路，也不管腳下踩到何物，目也不轉睛。
這邊郊野小路，難免雨後積了水窪，眼看他抬腳要踩上去，看著那雪白的鞋面，我驚撥出聲。
“看著腳下。”
“無妨，看你就好！”
我心裡應該是住了一隻不守規矩的小鹿，時不時亂撞，害得人誤以為是患了心疾。
被這雙鳳目注視著，我實在扛不住，便伸了手將他的臉扶正，朝向前方，嗔道：“看路，回答我的問題。”
我剛將手放下，他手下一個劃拉，便將我的右手圈在他的手中，長廣的流袖漫垂，便遮住了纏住的兩隻手。
“自我外祖父崔老丞相中毒之後。”
像是一個異常自然而然的動作，牽著手還這般神色淡定，悠然回話。
“莫不是？”
我的話未問完，他已是點頭回復，“是的，就是那時候。”
原來，盧世桑在銅巷的土地廟與我告別之時，已是與李承旭見過了面。
他們之間究竟談了些什麼？盧世桑為何突然離京？他離開京城之後去了何處做了什麼？如何幫了李承旭以至於李承旭會出手幫了盧敏？這些，我皆未知。
莫不是盧世桑所為之事與盧侯爺及彥王都有著些許的關係？
再想起盧世桑方才對盧敏所說的那句重若千斤的“對不起”，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盧世桑那時離開，銅巷裡對於自己父親諸多作為的無奈仍歷歷在目。若是他離開京城做了些什麼，那其中一件無疑會為盧侯所為贖罪。
“盧侯獲罪流放，禍不及子嗣家族，是我對盧世桑兌現的承諾。在盧敏被李承昊休棄之後出手幫她，亦是對盧世桑的一點情分。況且，我看得出來，你也念及盧世桑想幫她。”
果然！雖不知盧世桑究竟為李承旭具體做了何事，但是李承旭以崔老丞相被盧侯下毒一事說服了盧世桑，便足以讓我震驚。
這算不算是李承旭改變了劇情的一大表現？起碼，除了崔揚，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幫他的人。
我這般帶著驚異看他，他甚是得意的樣子，牽著我的那隻手緊了緊，眼前人得意道：“是不是覺得靈州祭天、赤炎和談，還有頒《禁婚詔》之後，我除了長得英俊非凡，還有諸多英明神武之處？”
我甚是無奈地笑了。心裡也是欣悅的。起碼，他真的在為改變而努力！
“先不要太早崇拜你未來的夫婿，後面還有更加讓你崇拜的地方。”
有的人，已經開始有點飄了！
“若是低調一些便更好了。”
他突然駐足而立，慣性向前的我被他拉得些微踉蹌。一個後退，便撞在了他的懷中。
“很多事都可以低調，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想低調。”
“什麼？”循著他的話，不禁問出口。
“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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