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梨園回到寶殿,不過一刻鐘地時間,方轉上階梯,便聽得素來寂靜地寺廟。傳來了好大一陣喧雜之聲。
本來今日鄭尤夕題匾的寶殿在為年關初二那日接受進香作籌備,不接受香客入殿進香。此時殿前卻喧譁圍觀,必是有事情發生。
而能像長公主這般來這皇家寺院中進香的香客就不多,能這般放肆在寶殿鬧出動靜的香客,便也繞不過盧敏她去。
心中一個機靈,拎起裙襬,我便往殿中跑去。
果然,方繞過高立的香爐,便看見大殿門口前一群的丫鬟婆子簇擁著的華服盛裝女子。這般嬌豔的背影,也非盧敏莫屬了。
在旁圍觀的,還有不知哪個府上的丫鬟,此時正在悄聲議論,只聽得說:“這寧王府的二小姐,怎會是這般放浪之人?這佛門淨地竟還敢私會男子,真是敗壞長公主的名聲。”
又有人附和:“聽說這二小姐本就是寧王府的小妾所生,長公主和郡主體恤,得了嫡女的名號罷了,可畢竟是小娘養的,難免存著歪心思。”
“我聽那彥王府的嬤嬤說,這寧王府的二小姐早就費盡心思勾搭彥王了。還聽說她跟著寧王回滎州在靈州停留時,還曾多次勾引前去祭天的彥王,直害得彥王疏忽了祭天大事,遭了皇上的責罰……”
那二人,見我行至前來,生生住了口,一臉怯怯地俯身行了禮。
私會男子?我突然停住了腳步,問那二人,“你們,是哪個府上的丫鬟?”
這般突然被問及,她們相互看了一眼,見我神色冰冷,便聲音發顫地說:“奴婢是平王府上的,今日陪著我家夫人來上香。”
平王府,夫人?不就是個妾?難怪手下的人這般沒規矩,亂嚼舌根。
“珍珠,掌嘴。”甩下一句,我便往人群中去。
鄭尤夕摔坐在地上,衣服像是被人拉扯過,有些皺亂。釵環微斜,只是臉上一如既往的倔強,緊咬的嘴唇表明她此時心中萬分的隱忍和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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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瑙臉上留有淚漬,想要上前去扶鄭尤夕,卻被一個婆子給拉扯住了,還生生扯了地上的鄭尤夕一把。
盧敏見我來,剛出口“旦……”我已是繞過了她,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將那婆子扇翻在地。
“哪裡來的狗奴才,你這伺候豬狗畜生的蹄子也配碰我寧王府的人?”
那婆子摔倒之處,圍觀或是幫兇之人皆被這突來的威嚇嚇得後退數步。
解了身上的風衣,珍珠已是給鄭尤夕披上並將她扶起。她見來人是我,緊握的雙手顫抖,雙唇微張,終是紅了眼眶。
那婆子認出我來,慌張從地上爬了起來,跪著爬到了盧敏面前,捂著腫脹的半邊臉,哀嚎求救:“王妃救命,郡主這是要打殺了老奴。”
許久不見,懷孕的盧敏此時小腹已是突起,孕相十足,臉上圓潤了許多,卻顯得更加嬌媚。只是臉上那見我時虛偽假笑的表情及眼裡狠辣得逞的神色,卻未減以往半分。
“旦兒妹妹,你那好妹妹在這佛門淨地胡為,辱沒了菩薩。這奴才只不過是在幫妹妹整治府上的不檢點之人,何必對她這般下重手?”
我掃了一眼盧敏,“我只知道,這寶殿今日不接受香客進香,我家妹妹在這寶典中為主持題匾,而彥王側妃一時間帶著這許多人圍觀寶殿大作喧譁,可不就是事先設計意圖陷害的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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