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請了包大夫,實則瞞了姐姐實情……”話裡帶著哭腔,“齊王救了姐姐,尤夕不該這般利用姐姐的關心去刺探齊王的傷情。那日,問了包大夫一些不該問的話……”
“若是真心關心齊王傷勢,問兩句也未曾不可。”
她傷口處的藥膏已是化開,放了帕子,便又幫她理順了袖口。
啜泣兩聲,竟是嚶嚶地又落了淚。
怎這水做的一般人兒?!
“彥王託人送了信來,我本以為他因我曾於華縣遇險來信垂問關心,卻不想他雖有垂問之意,後面便也託我打探齊王傷重是否實情。”
果然!我微微點了點頭。
鄭尤夕見我不惱不慍,更是窘迫難耐,“姐姐也不惱?”
“你與他說了?”
她微微擺了擺頭,“那日姐姐來看過夕兒之後,夕兒便知自己不當如此,未曾回信於他。”
丫鬟婆子已是鋪了新毯子,上了新茶。
接過熱茶,聞了已陣茶香,方才一股鬱氣疏散開來,便回了她:“既是未說,便不需這般道歉
只是往後消氣,莫要傷了自己。不值當!”
上了新茶她卻全然不知,便又急切道:“姐姐可知,那盧敏有了身孕,竟將自己身邊的丫鬟給充了通房;朝中與北境赤炎議和,有意要聯姻和親,彥王有意迎赤炎公主入府……”
今日這般動怒,更多應是為這般。
只是朝中與北境和親一事我確實不知,她如何得知?
彥王告知?
一雙杏眼圓瞪,升起幾分怨怒。“他竟然與我說,一切皆為權宜之計,待得他不再這般身不由己,定會予我一人之心,守得雲開月明。”
“你可信他?”若是信,那便是求全的等待;若是不信,只能說他已非良配。
問了此話,被問之人已是梨花帶雨。她想要點頭,已是失了果決;想要搖頭,又覺不願甘心。
這般世道,三妻四妾實屬平常,懷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般的願景本就需要非常般的堅守和互望。
我不欲用“上位者江山美人難兩全”這樣的話來勸她堅守,也不願用“子非良配”來勸退。感情之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突然想起瀟灑轉身的盧世桑,不禁唏噓,此般看來,選擇離開也是解脫。
平日裡冷冷清清的鄭尤夕,此時卻如困在愛的牢籠裡的囚鳥,追尋著愛情這個似有似無的影子,痴痴念念又不願相信“權宜之計”是說謊的樣子。彥王奪權上位的路上,又如何能全心回應她的痴?
“那時你曾信誓旦旦,與我說要報復盧敏,嫁給彥王,奪走盧敏所擁有的一切。可你未曾問過自己,想要嫁給彥王,究竟是因恨盧敏多一點,還是因愛彥王深一些?急切的仇恨總會矇蔽人的雙眼,失了判斷。”
她見我重提舊話,竟是一愣,淚痕未乾,眼中失意深深。
她當時應也未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我汲了帕子,抹開她兩頰的晶瑩,淺淺一笑,“我也與你說過,放下也是一種選擇,現在依然有效,重新想過也不遲。”
想明白了,便也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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