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像是脫離了茶杯的困束,奔湧散開,待船身隨浪微斜,便又齊齊湧向一邊,“啪”的一聲傾覆於艙板,水花四散。
風吹過茶几面上,只留下了幾點淡淡的水跡以及一隻左右翻轉的空茶杯。
這一切,也只發生在頃刻之間。
珍珠馬上將茶杯扶起,退到一邊去換新茶。
只見秦子頌收起方才微滯的目光,手滑了杯蓋,卻也很快順著手勢將茶放回了几上,再對上我的目光之時,已是平靜得很。
那雙眼睛依然深得令人寒顫,可此時的我卻已是不懼,微揚下巴,等他反應。
“郡主說吧,有何事秦某可以幫手?”
這般坦蕩直接,倒很是讓我驚歎,此等人物必非池中之物。
然,亦不會久附長公主之下。
“秦堂主豪爽,只是這個應承可否先做保留,待我細想之後再與秦堂主說。”
“看來郡主之請託,並非易事。”
“卻也定是你能辦到的。”
“秦某倒是有幾分期待。”
“還望那時秦堂~哦不,秦~幫主言出必行。”
秦子頌大笑,眼裡少了些許戾氣,像是一個已是心想事成之人,歡暢開懷。
他舉起茶杯,“以茶代酒,借郡主吉言。”
“以茶為賀,祝旗開得勝。”
兩個茶杯一碰,一陣脆聲隨河風散入兩岸群山。
船隊又過了一道閘口,河道水量還算充足,船漸行漸穩。
少了馬車的顛簸,又多了兩岸河景,這水路走得也算甚是安生。
秦子頌每日不斷,上了這船來給長公主與寧王問安,有時卡著船上的飯點來,還受了長公主的恩賜,賞了膳食。
應是那日也算是交了一手,見他時,只要不對上他那雙眼,倒也像半個熟人,相安無事。
不像鄭尤夕,她精於女紅又擅長作詩,每日裡不是見山以山入詩,迎風即起詩興,便是安坐窗邊繡著她的花兒鳥兒,日子過得倒也充實。
按道理說,我們倆再加上長公主與寧王,便湊足了人打麻將鬥地主。
可是長公主極其自律,就算是在船上也是每日裡唸佛抄經,寧王不是陪著長公主抄經,便是暈船躺著不動。
因船上時日冗長,艙頂陽光浴倒是個好點子,只是河風大時,冷得慌。
有時來了興致便與珍珠殺兩盤五子棋,再纏著大山教兩招把式,倒也不是很無聊。
數日後,船隊到了靈州,因要停船補給,便在此暫停一晚,稍作休整。
只是剛靠了碼頭,便收到了邸報,說大鄴已是與北境的赤炎商議停戰。
今年的北境再不會如往年般,冬前必有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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