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父王以為,到時候局勢一變,我們寧王府能獨善其身?”
面對我的問題,寧王老爹慈愛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說:“看來旦兒最近有些過於緊張了。”
說著從珍珠手中接過了藥碗,放在我的面前,“應是近來旦兒因尤夕的事有些疲累了,喝了藥便再回床上躺著休息吧。莫要思慮過多。”
又是藥。
我嘟喃了一下嘴,端起藥碗喝了兩口。甚苦,便放下不想再喝了。
寧王老爹無奈,假裝訓斥道:“不可不喝,這藥對身體好。”
是真的喝膩這藥了,“是藥三分毒,我這般每日裡喝藥,父王就不怕把旦兒喝傻了?”
“說的是什麼話,當然是對旦兒身體好的藥,父王才會這般讓你喝。”寧王老爹呼呼著小鬍子,嚴肅道:“等一下記得將藥喝了,父王還有事,要先走了。”
我甩了甩手,示意他快走。
“記得喝了啊!”又來一句。
“知道,快去!”
寧王終於走了。我端起那藥,看了看旁邊的那盆蘭花,想了想,又抿了一口,便全數倒到了花盆中。
珍珠無奈地搖了搖頭。
“郡主。”外面有人來報,是昨日讓在崔相府守著的人,大山沒回來。
我走到外間,那護衛說道:“郡主,太醫已經查出來了,崔老丞相中的是蠻族的一種蠱毒。據說,該毒無色無香,難以察覺,卻又狠烈無比,中毒者往往因查不出毒因難找解藥,兩日便會蠱蟲錐心而亡。”
竟然如此狠辣?
“那解藥呢?太醫們可有辦法?”我急忙問道。
今日已是第二日,若是今日再找不到解藥,崔老丞相恐凶多吉少!
“太醫們像是也無從下手。這蠱毒本就為蠻族以血祭養之物,太醫說中原之地難找解藥。”
“那崔老丞相現在的狀況如何?”
“聽說,蠱蟲已近心脈,若兩個時辰之內再無解藥,可能就無力迴天了。”
我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此時,他與崔顏,該有多麼傷心又無力!我該做些什麼?
齊王!我突然想到了昨夜連夜出京的齊王,或許他會帶回一線希望?
“你馬上再回去守著,一旦有什麼事,或是發現齊王回崔相府,馬上差人來報。”
那護衛受命下去了。
從寧王老爹的大病,到現在崔老丞相的中毒,我真恨自己不是一個身懷絕世醫術的穿越者,在這生死博弈的時刻,無法用醫術與死神搶人。只能坐在數丈屋簷之下,祈禱奇蹟的發生。
“滴答滴答......”滴漏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屋內顯得異常刺耳,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宣告著崔老丞相生還機會的渺茫,敲打著我緊繃的神經。
滴漏的浮劍一點點上升,一個時辰就這般又流逝。大山還是沒有帶回任何訊息。難道小說裡崔丞相真的是在這時走的嗎?
“郡主!”有人破門而入。
是大山。
“郡主,齊王回來了,帶回了蠻族的蠱蟲。”
我忙上前追問:“可是有什麼法子?”
大山稍微喘了一口氣,說:“聽說,以未中毒男性的血肉之身祭飼雌性蠱蟲,再將此血飼過的雌性蠱蟲放到中毒之人的體內,方能將中毒之人體內的雄性蠱蟲殺死,吃了雄性蠱蟲的雌性蠱蟲便也會死去。”
“那就是說,要有人先用自己的身體飼養蠱蟲?”
大山沉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