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在我面前,神色帶著慼慼,像是我的反應傷透了她的心。
可不明就裡的我,見不慣這般姿態,卻也不好直接懟她:我們很熟嗎?因為,我像是找到了進入盧府的方法
“姐姐莫要這樣,旦兒若是生了氣,也不會這般來等你了。”我昧著自己的心,說道。
只見她又笑了,臉上的表情像是十里雲天似的,瞬息萬變。
她又來拉住我的手,說:“就說嘛,旦兒妹妹又豈是小氣之人?以前與我生疏了去,只不過是受了小人蠱惑。你今日能來尋我,我是真真的高興。”
我,呵呵呵三聲,能感覺到自己在皮笑肉不笑。
站了這麼一會,侯府裡的人終於迎出來了。侯爺和侯夫人親自出了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小尾巴,卻不見盧世桑在裡面。
我正想著盧世桑莫不是不在府中?不過,他不在府中也無妨,說不定我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可以問盧敏,如果真像是她說得那般,我們關係很是親近的話,她應該會告訴我。
侯爺和侯夫人迎了過來,親自去牽盧敏。看見我時,一開始也是見我男裝打扮甚是驚奇,仔細一看,便也認了出來,稱道了一聲“郡主”,我便也回了一句“侯爺”“夫人”。
他們看見我和盧敏這般“親近”地站在一起,似乎司空見慣,一點也不稀奇的樣子。看來我今日進府,定也是能收穫個好結果的。
到了廳中就坐,我發現侯爺夫人竟都盯著盧敏看。三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看來看去不說話,竟都能笑得這般高興,搞得我甚是莫名其妙。
他們似乎因我在場,有些話也不好說,所以除了他們的互視和噓寒問暖,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打破這份尷尬的是一陣嬌滴滴的笑聲。沒有猜錯的話,大概是這府裡的三小姐。
果然,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如其人。只見來人身姿妖嬈,腰間不盈一握,紅衣彩裙羅衫,眉眼顧盼秋波。今日這麼仔細一看,盧敷竟是美的妖冶,姿色絲毫不輸盧敏。
盧敷盈盈一拜,顯得身姿更加曼妙。
侯爺見了盧敷,依然面帶喜色,叫了起身,而侯夫人卻明顯對盧敷這款款而來矯揉造作的做派不甚歡喜。
“敷兒聽說姐姐回來了,心裡高興,便快快地來看姐姐。自姐姐出嫁,已是許久不見姐姐了呢。”盧敷說著,往盧敏那邊湊了過去。
盧敏未曾開口,晚晴卻先站了出來,說:“三小姐可要小心著些,莫要唐突了王妃。”
被晚晴一攔,盧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了,似乎真的受了這話裡的意思所傷害,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軟聲自責道:“是敷兒逾矩了,想著好不容易見了姐姐,心裡高興,竟忘了姐姐是身份尊貴的王妃,我只不過是侍妾生的卑賤的庶女。還望王妃莫怪。”
侯爺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說道:“又在這裡說胡話。是你姐姐身體不便,晚晴才怕你不知唐突衝撞了。你姐姐懂事大方,雖為王妃,又如何會與你計較這般?”
聽侯爺這麼一說,本來低著頭喝著茶的盧敏,眼神裡滿是壓下去的怒色。
侯爺偏心侍妾翠姨娘,愛屋及烏喜歡庶女盧敷也是真的。看來盧敏表面風光,以前在閨中卻也是不少受這侯爺偏心的氣。
歷史證明,每個參與到宮鬥宅鬥中來的女子,要麼早早歇菜,要麼就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戰鬥機。
盧敏放下茶杯,端坐住,才緩緩地開口,說:“我與三妹妹是姐妹,本就同輩,在自家裡自是不必過多講這些禮節。只是,母親本為長輩,妹妹進了來卻不曾端正規矩地給母親行了禮,怕外人看了,說我們侯府尊卑不分,長幼無序。”
最後一句話裡已是威嚴十足,直震得盧敷露了怯色,侯爺的臉色也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