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做執棋人,很苦的。
她選擇了這條路,便註定了自己不會有父親的疼愛,哥哥的寵愛。
有的,只能是重重算計。
若是選擇什麼都不知道,到了年紀便成為棋子嫁入皇室,連自己的性命命運都無法掌控在自己手中,她自然可以成為鎮北王府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如今燕京局勢已亂,正好是父親想要的結果。
立下如此戰功,她那幾個哥哥,又豈會想要她回到鎮北王府?
容棄聽罷啞然,他一直以為,她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卻沒想到……
也是,一個未曾經過風雨嬌養在溫室裡的花朵,如何能有這麼大的野心呢?
蘇暖一向都是個野心家。
他從見她的第一面便知道了。
少女遙遙望著落雪的山頭,而後拽了下韁繩疾馳而去。
身後的少年也拽了拽韁繩,跟著她的方向前行。
雪地裡,兩個人並駕齊驅,素白的披風,幾乎與雪融為一體。
記憶就停留在了這裡,便是再一次醒了過來。
柔軟的大床上,季暖驟然坐起身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只是不同於以往如夢一般的縹緲,這一次的記憶,很真實。
而且,越發讓人心慌。
她看向四周,還是在他們拍攝的小院裡。
“你醒了?”
容棄推門走了進來,眼底帶著幾分欣喜。
蘇暖點了點頭,她忽的想起那日那團黑氣,抬頭看向容棄。
容棄似乎心有靈犀一般,還未等她問出,便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