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十天過去了,舟船內最大也是奢華的一間房間內,盤膝坐在床上的葉凡陡然睜開雙眼。
葉凡始終在療傷,閉目打坐,他的傷勢在這十天裡,慢慢恢復了五成,只是內傷太重,即便想要完全回覆,沒有幾個月是不成。
葉凡雖說已經很強了,但他竟是被一位觸合期老怪所傷,沒當初身死已經是大運了。
每日裡,那位『婦』人都會親自送來三餐,對葉凡極為恭敬。
傻子都知道,能御空飛行的修士,起碼也都是移魂修為,如『婦』人等破鏡修士在其壓中,連螻蟻都算不算,揮手即可滅之。
對於葉凡提出的任何要求,『婦』人都會全部滿足,關於瀾靈都的事情,更是有問必答。即使是玄武國內的一絲小事,『婦』人但凡知道的,也不會對葉凡有所隱瞞。
這也使得葉凡在療傷之餘,對瀾靈都和玄武國瞭解了不少。
這十天,通天河上風平浪靜。
不過這舟船上的有六位破鏡初期修士,卻是始終緊張著。他們也明白了主母的想法,可也覺得這是與虎謀皮一般。
能修行到破鏡的程度,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危機。修真界的弱肉強食兇險異常,一個不好往往是形神俱滅,波及家族。
而能從一個詭異的黑洞內走出之人,懸浮於空的修士,豈能是弱者,起碼也要移魂初期修為。
他們有強烈的感覺,若葉凡要殺他們。哪怕是受了再重的傷勢,也可一瞬滅殺所有。
“主母此事……不智啊。如果稍有意外,我丁家豈不是要被……”此刻這六人,在舟船的尾部彼此都皺著眉頭,相互傳音。
“此人受了重傷,顯然是利用陣法挪移逃走。這樣來看,他身後必有追兵,我們收留了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唉,我也能理解主母的想法,我們這一次去玄武國,是家族的最後一搏,一旦成功,就可震懾孔家,讓他們不敢造次。只希櫟兒望能給家族爭口氣,在這一次靠羨慕子弟的考驗裡,脫穎而出。”六人相互看了看,都輕嘆一聲。
他們丁家,自從那位開建了家族的老祖坐化後,始終如履薄冰。再沒有出現移魂修士。如今最強之修,也只剩下主母這位破鏡後期修士。之前丁家佔據的地盤和家業,也漸漸成為了別人眼中的肥肉。
可拖延到了如今,已到了岌岌可危之時,在他們丁家附近的另一個勢力,孔家,已虎視眈眈,殺戮隨時都將展開。
在這危機關頭,丁家如今的家主,丁月燕,也就是那位帶著孩童『婦』人。她毅然決定帶走所有人,看似放棄家業,實際上卻是暗中要送她的兒子去叩仙門。
一旦成為叩仙門弟子,這個身份足以在瀾靈都震懾八方,保護丁家,至少百年不倒。
“此行艱難……先不說櫟兒進入玄武國,能否拜入叩仙門在測試中脫穎而出,僅僅是這路上,我們就要面臨很大的危機。”
“沒錯,怕是風聲已走漏,孔家必定不會甘心……”
“可這是唯一的生機所在……”六人沉默,暗歎一聲,也大都理解了家主的作法,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也真的沒有必要再去怕什麼了。
說不定……請來那一尊強者在這裡療傷,真的會有奇效。
在這六人彼此傳音時,船頭上,丁家的家主,那位『婦』人,拉著身邊孩子的手,看著遠處海天,神『色』上的焦慮與不安,無法掩飾。
“還有三天海程,就可進入玄武國,也就避開了孔家……”『婦』人內心喃喃,孔家儘管不弱,但也只是在瀾靈都來說,一旦進入玄武國,則如同螻蟻,在『婦』人的分析裡,只要自己等人進入了玄武國,孔家有極大的可能會放棄,不會追擊進來。
畢竟與自己等人的走投無路不同,他們不會輕易冒險。
“櫟兒,你要記住,到了叩仙門,你一定不要失禮。”『婦』人低頭,看向身邊的孩童,『摸』了『摸』小童的頭。
小童似懂非懂,卻乖巧的點著頭,『婦』人目中『露』出溺愛之意,正要彎腰將其抱起時,忽然面『色』一變,猛的抬頭看向後方。
與此同時,在船尾的六個破鏡修士,也都是神『色』變化,齊齊看向身後海面。
只見一艘黑『色』的舟船,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呼嘯而來,此船上有旗帆揮舞,上面清晰的寫著一個大字。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