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就住這。”
“這是我的房子。”
鑫生臉上的懷疑並未消退:
“你要是住這兒,怎麼比我還晚到,怎麼會從我後頭回來?”
“而且,我之前打電話預定房間,接電話的是一位男性。”
大媽往褲袋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串鑰匙。
她慌忙拿鑰匙開啟了家門,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向鑫生解釋:
“我剛剛回來的路上碰到熟人,就去她家坐了會兒,嘮了幾句嗑。”
“你應該就是小金吧,打電話預定房子的那個小姑娘?前幾天我不在家,去城裡兒子兒媳婦那兒玩去了,接你電話的是我哥哥。”
聽了解釋,鑫生也總算是放鬆警惕。
雖然對方叫錯了她的姓氏,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默默跟在大媽身後進了屋。
往裡走的同時,她的眼神四處打量著。
這家人的屋子很特別,一個大院子連著兩個門戶,其中一個門戶大媽自己住,
另外一個被他們裝修成了民宿。
兩個門戶雖然緊緊挨著,但是互相都可以做到不打擾。
租客完全不必擔心要與房東共用空間。
這讓鑫生鬆了口氣,
臉色也變得柔和了很多。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多的牽扯,這樣很容易產生矛盾。
特別是和這種農村大媽共處,糟心事不要太多。
當然院子只有一個,她一個租客總不能讓別人房東不到院子裡來。
看來,只能自己避開一點。
鑫生抬起頭,望向院子裡高大的槐花樹。
它真的很大,樹冠就像傘一樣,大大的撐開,在院子裡投下了很大一片陰涼。
現在正值7月,正是槐花剛開的時候。
一串串潔白的槐花像鈴鐺一樣掛滿了枝椏,它們隨著風輕輕抖動,雖然沒有發出鈴鐺般清脆的響聲,但那似有若無的沙沙聲,也十分動聽悅耳。
而且,院子裡一陣陣的風,將槐花清甜的氣息吹到了鑫生的鼻尖。
讓她焦躁的心情,久違的平靜了瞬間。
鑫生記得在她小時候,她家門口也有這樣大的一棵槐花樹。
那時候疼她的太奶奶還活著,太奶奶總會在炎熱的下午抱著她在槐樹下乘涼,哄她睡覺。
“我可憐的孫兒。”
太奶奶那時候總會發出這樣嘆息。
她還記得,太奶奶會拿著殘破的蒲扇在她身上輕輕拍打,驅趕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