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了半天，在漢城商業街被坑過的男生心一橫，帶著眾人走到了櫃檯前，舉起手裡的冰棒晃了晃。
“老闆，咱們這個綠豆冰棒多少錢啊？”
櫃檯裡側，老婆婆安安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盯著掛在牆上的小電視。
電視在放一部經典老劇，如意格格。
老婆婆入神地看著電視，聽到聲音後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轉頭看著這群年輕人，神色裡滿是慈祥：
“五毛,
孩子，五毛錢。”
“那冰袋呢？”
“也是五毛，那些辣條，都是五毛。”
老婆婆有些渾濁的眼睛裡，倒映出了幾個年輕的人身影。
她心裡突然嘆了口氣。
都是些年輕孩子啊，不知道多久沒在小賣部見過年輕人了。
她的思緒突然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嵐湖鎮還是個小村子，她的身體比現在硬朗，村裡的小孩也多。
小孩們最喜歡跑到她這家小賣部來，幾毛錢的玩具、零食，能讓他們開心一整天。
她記得，小孩們很喜歡一個叫老虎棒子雞的小卡片。
陀螺，毽子，他們也喜歡。
那時候大家都窮，有些小孩兜裡一毛零花錢也沒有，只能羨慕地看著其他孩子拿著她店裡的玩具到處瘋玩。
於是她找藉口，讓他們給自己在店裡幫忙。
等孩子們幫完忙，她就獎勵他們一顆糖果，一根辣條...
那時候，可真熱鬧啊。
旁邊，年輕人們激動地湊到一起私語。
“好便宜！”
“跟小時候沒什麼區別！”
“太好了，咱們多買一點兒吧！”
老婆婆有些耳背，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要是沒帶錢，也可以賒賬，不打緊的。”
她看年輕人在店裡待了半天，以為他們是囊中羞澀。
幾個年輕人連連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婆婆。”
“咱們有錢，只是在討論，要多買點東西...”
小賣部外。
王天陽癱在座位上，一邊喝汽水一邊吹著風，滿足地打了個嗝。
其實，就這樣坐在路邊，看看來來往往的行人，看看從天邊經過的飛鳥，手裡拿著一瓶冰汽水喝上一口，就已經能讓他徹底放鬆下來。
真愜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