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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剛過,大地還未從寒冷的冬天中蘇醒,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帶著五個孩子,在龍源市郊區的一座小山峰上清理葉子枯黃的果樹。這裡的大片果樹葉子已失去生機,幾個孩子興致勃勃地揹著筐子,挑著較低的枝丫將枯黃的葉子摘掉。
這幾個孩子年歲不大,個頭最高的是兩個女生,十六七歲的年紀,餘下幾個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那中年男子囑咐二徒弟黎珞照顧幾個小的,隨即看向了身邊的大徒弟“月梒,這棵樹,歸你了。”
被喚作月梒的少女抬頭一看,好麼,最矮的葉子她都得跳起來摘,更別說長在高處的那些了。師父這是在考驗她的彈跳力呢,月梒瞭然一笑。
將籃子放在地上,月梒開始嘗試摘低處的葉子。不一會,帶來的筐子被填滿了四分之一,更高一點的月梒卻夠不著了。
此時的月梒氣息微喘,一直這麼跳著摘葉子太累,沒等激發自己的彈跳力,體力先告罄了。
中年男子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大徒弟,提示道:“月梒,適當的時候要學會借力,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月梒微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師父的話,借力?難道拿竹竿把葉子打下來嗎?好像不對,那不是借力是用工具了。
眼見大徒弟陷入沉思,中年男子半點沒有給出進一步提示的打算。月梒這孩子一直很聰明,提示既已給出,且看她什麼時候能領悟到。
休息片刻,月梒拉開了距離,藉助跑的速度,左腳在樹幹上一蹬,順勢借力跳起,一把抓下數片葉子,穩穩當當地落地。
“師父,是這樣嗎?”月梒的眼神亮晶晶的,解鎖新技能讓她很是開心,急於向師父確認。中年男子笑眯眯地點點頭“沒錯,但高度還不夠。”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月梒信心十足,再次進行嘗試。多次嘗試中有成功有失敗,漸漸地月梒找到了感覺。
黎珞帶著師弟師妹們摘完,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地放下筐子,細細觀察月梒的動作。師弟師妹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幾乎飛在空中的大師姐,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其中一個發出驚嘆“淩師姐好厲害,好有武林高手的感覺”說話的是十三歲的姜夢瑤,她口中的淩師姐正是月梒。
黎珞壞笑著敲她的頭“小丫頭,以後記得叫大師姐”姜夢瑤吐吐舌頭,俏皮地說道“知道了二師姐”
小姑娘一時還沒有轉變,習慣性地稱月梒為淩師姐,她忘記了大師兄不會再回到他們身邊。現有的人中,淩師姐的實力是最強的,今後她便是他們的大師姐。
一直練習了半個多小時,月梒的筐子已經滿了,而她本人此時氣喘籲籲累得滿頭大汗。黎珞遞上一張手帕紙,和善地笑道:“擦擦吧”
“謝謝”月梒一把接過,中年男子開口道:“怎麼樣?有感覺了嗎?”月梒點點頭“嗯,師父,我知道怎麼做了”
“非常好,現在打道回府,回去試練一番”師父一聲令下,眾人拿著自己的筐子向山下走去。
走了近四十分鐘,眾人在勁竹武館門前停住腳步。那位中年男子是勁竹武館的館主俞松沅,這些孩子都是武館的門生。
淩月梒與黎珞回房間換好訓練服隨即趕到訓練場,其他幾個小的動作更慢,等她們來到訓練場時,兩位師姐已經開始訓練了。
姜夢瑤看著淩月梒不斷地騰空跳躍,心下五味雜陳。剛經歷過寒冬的勁竹武館,絲毫沒有感覺到初春的生機,去年夏天,對於勁竹的打擊太大了。
原來的大師兄駱天祺在七月份前往大洋彼岸的美國,失去了王牌的勁竹在今年的市武術大賽團體賽中潰不成軍。餘下的師兄師姐們闖過了市級賽,預選賽中的前十六名進入市級賽,可在市級賽中,勁竹沒能贏下一場,首輪即遭淘汰出局。
代表勁竹出賽的師兄師姐們大受打擊,再加上他們都已結束高考即將進入大學,便退出武館不再代表武館出賽。
剩下的人中沒有實力卓越之輩,要帶領勁竹走出現在的困境幾乎不可能,好些師兄師姐都以備戰高考為由不再來武館訓練了,現在資歷久的成員只剩下淩月梒和黎珞兩個人。
淩師姐和黎師姐都是高二的學生,要兼顧學業和訓練已是不易,而淩師姐,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她為大師姐,還要肩負起帶領勁竹重新站起來的責任。
想到這裡,姜夢瑤不禁有些怨懟把勁竹扔下的大師兄。姜夢瑤自小在武館長大,她的母親在武館幫工,負責做飯和洗衣。
駱天祺在武館訓練伊始,姜夢瑤就認識他,起先她很崇拜這個實力超強的大哥哥,他的每場比賽都會去看。那時的駱天祺,可以說是勁竹的頂樑柱,師父不在武館時,所有訓練都由他一手負責。
淩師姐從七歲開始就在武館,她的父母不在身邊,長期住在武館內,放假時偶爾會去她小姨處小住。
大師兄和淩師姐一起訓練有近七年的時間,她原以為二人關系很好,說不定會發展成戀人關系。誰曾想大師兄要去美國一事,除了師父誰都沒有說,連淩師姐都是在他走的前一天才知道他要離開。
大師兄走的時間正好是在武術大賽開賽之前,大家知道得突然,打亂了前期制定的所有計劃,頂替他上場的人選也是臨時決定的。
姜夢瑤將那段時期師兄師姐們的浮躁、慌亂全都看在眼裡,深深覺得大師兄做事未免不負責任,可她實力不夠沒有評價大師兄的資格。
大師兄走後,淩師姐難過了好長時間。姜夢瑤並沒有想到,之後主動站出來的會是實力並不突出的淩師姐。
在這位小師妹眼裡,淩月梒和黎珞二人很是調皮,玩遊戲比男生還厲害,破壞力也是相當驚人的。師父和大師兄為她倆沒少操過心,然而現在,曾經鬧騰的淩師姐在師兄師姐們放棄勁竹的時候,主動選擇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