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眼底盡是深情,刻入骨髓,“所謂世間,不就是你嗎。”
一句情話,讓鳳七笙幾日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她又從鬱郁寡歡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每日都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模樣。
很快,到了京城外的郊區。
提前得到訊息的官員們紛紛出城相迎,錦衣衛排了數十裡長隊維持秩序。
城門口被接踵摩肩的人群擠得水洩不通,歸京的隊伍也在慢慢往京城的方向移動。
當先的是一身耀眼紅衣的林奕世,他腰佩長劍,手執韁繩,騎在高頭大馬上緩緩而行。
奇怪的是,只有他一人騎馬,身後跟著的是一輛豪華的馬車。
馬車左右是十名護衛。
沒有鳳七笙與慕斂的身影,圍觀群眾紛紛揣測,兩人肯定是在馬車裡。
沒有人會想到,馬車裡是空的。
鳳七笙最終還是跑了,拉著慕斂私奔了。
她那麼好的愛人,她怎麼捨得他隱忍委屈。
所謂世間,不就是他嗎?
她的“世間”都在身邊,她還顧忌什麼?
當然,她並沒有告訴慕斂她是要私奔,她只是突然和他說,想要在這邊多玩兩天。
在慕斂看來,她正是貪玩的年紀,以往被侷限在東宮沒見過這麼多熱鬧,現在見識了外面大千世界,臨回去之前難免會有些不捨。
京中也沒事,逃出來陪她多玩一天也無傷大雅。
兩人在距離京城不遠的一座小鎮上到處閑逛遊玩,等到餓了的時候隨意找了家酒樓吃了飯,等吃完飯,慕斂提醒她,“回去吧。”
他們已經偷溜出來一天了,再不回去京裡就該亂了。
鳳七笙眸子轉了轉,似乎在猶豫的思索著什麼。
慕斂看著她,等她說話。
鳳七笙咬了咬唇,慢慢道,“清離,我現在不想回去。”
鳳七笙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慕斂看著她,眸中多了一抹深思,頓了一下,他回她,“那便再多玩一天吧。”
“好。”鳳七笙垂下腦袋,遮住自己的表情。
慕斂的眼神太過敏銳了,她不敢與他對視,怕自己瞞不過他。
夜裡,兩人找了地方住下。
鳳七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極興奮又不安。
她懂一切冥冥之中自由定數,不容改變,此次任性而為,做了這般沒把握的事,只盼日後別再多生變故。
天矇矇亮起時,從臨街的視窗傳來了整齊擾人的腳步聲,驚的鳳七笙從夢中醒來。
她爬起身,悄悄支開窗戶看著外面,路上還沒有行人,只有一佇列隊整齊的官兵匆匆跑過。
帶頭一人紅衣似火,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他便騎馬跑過了長街,只留了一個高大的背影給她。
“是奕世。”
她身旁,有一個聲音回答了她的猜想,“看來陛下已經派人來尋你了,我們回去吧。”
鳳七笙回過神,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先穿衣服。”
她說著,自顧自的拉著他往外走,在客棧的馬廄裡偷了兩匹結實的馬,出了門,卻是與那群官兵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