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笙見他想發火，乖乖閉了嘴，卻仍舊在背地裡和上清擠眉弄眼。
上清笑著，應了句，“那我就先謝過小七了。”
鳳七笙大大方方的揮手，“不用謝，不用謝，上清哥和我客氣什麼，回頭我讓我哥拿給你。”
有了上清保護，鳳一肯定不會在扔她的話本了，那可是她用了很久在人間一本一本淘來的，有很多都是孤品，名家手抄版，世間失傳已久。
鳳一冷哼了一聲，倒是什麼也沒有說。
鳳七笙拉著上清退了幾步，跑到角落裡咬耳朵，“說正事，你們倆到底怎麼了？我哥今天怎麼和吃了炮仗一樣？”
鳳一心裡憋著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這氣是沖著上清去的，鳳七笙不好直接問上清怎麼惹鳳一了，就委婉的提了一下。
上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和鳳七笙說，“不知道，前天見面時我記得還好好的，小七，我看的出來，王上他不是沖你，而是沖我......”說到這裡，上清微微斂眉，神色有些莫名低落，“許是我哪點做的不好惹了王上罷，為君王者，一人為天，大權在握，故誠有功者，雖疏賤必賞，誠有過者，雖近愛必誅。&09;八個字向來為君王守則，王上要罪責於我，我倒別無怨由，只是連累你挨罵了。”
上清從不說謊話，他說不知道鳳一為什麼生氣，就肯定是不知道。上清沒招惹鳳一，她也沒招惹，那鳳一自個兒鬧什麼脾氣呢？
“你說這些文縐縐的我聽不懂，可我就是知道，這肯定不管你的事，你別往自個兒身上攔錯，什麼疏賤必賞，近愛必誅的都是混話，我哥向來是個護短的，能做到疏賤必賞，卻一定做不到近愛必誅。”鳳七笙微微皺了下眉，有些不解，“既然沒人沒惹他，那他怎麼了，莫名其妙的發什麼脾氣，更年期提前了？也不對呀，男人有更年期嗎？奇怪誒，我哥對你可比對我好多了，平日裡裝模作樣說什麼長兄如父，教育我都是嚴父風範連罵打罰的，一點也不留情，可我向來沒見他對你大過聲音，怎麼今日......”
鳳七笙沒往下說，可上清知道，她是想說冷嘲熱諷的，又咽了回去。
確實，鳳一向來對他好的真的沒話說，也從來不端妖王的架子，去哪兒都是帶著他，什麼事都不瞞他，好的和親兄弟一樣。是以，鳳一這會兒突然變了態度，他心底是有些輕微的失落的，只是面上不大顯。
不過，他還是勸了鳳七笙一句，“小七，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要改改，就是在我面前也不可胡說。王上他畢竟是妖族的王，他做事自有自己的思量，做臣下的不要妄加揣測。”
鳳七笙撇嘴，“什麼他有思量，不能妄加揣測，他明明就是奇怪，發脾氣也發的莫名其妙，就是明說了又如何，你怕什麼，他何時和你擺過那什麼君王架子。”
上清態度很認真，“小七，慎言，君臣畢竟有別，不擺架子那是王上仁善親民心胸寬廣，卻不代表做臣下的可以仗著君王良善恃寵生嬌，為人臣者，不忠，當死，言而不當，亦當死。小七，慎言。”
上清連著兩個慎言，話語無比謹慎。
別人是無寵可恃，上清卻是有寵不恃，為人還這般謙遜有禮，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
什麼言而不當，亦當死，大哥捨得殺麼？
鳳七笙低笑一聲，不疾不徐地瞄了眼一旁不遠處，冷臉站著的鳳一，才沖著上清曖昧道，“我想，我大哥很樂意做臣下的偶爾恃寵生嬌，欺欺主什麼的。”
她微微提高了聲音，以保證不遠處的鳳一也能聽到這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