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也想知道結果,可他什麼也沒說。
李副書記的外甥賣了會關子說:“故事的主人公其實大家都認識。”
眾人齊聲問:“誰呀?”
“南霸天!”
“啊?不會吧?”
大家都一臉的驚訝。
“南霸天”其實是當時紀委的一個副書記的綽號。因為他的臉長的肥胖,又整天板著一張臉,對下屬脾氣壞的嚇死人,對領導則又是另一副面孔,所以大家都叫他“南霸天”。 “南霸天”在幾年前還只是市財政局的一個副局長,現在已爬到正處了,典型的實權派。
在這次的飯桌上,劉清覺得自己好像是揭開了官場背後的另一張臉,另一張實實在在的真實的臉。而引領著他來揭開這層面紗的人,正是章飛。
從飯局的安排上,劉清可以看出來,章飛沒有把自己當外人。自從章飛當了教育局長後,劉清的實權直接排到了二號領導的位置。在局黨組分工的時候,章飛不由分說的就把財務處和人事處的管理權直接分到了劉清的分管範圍,明知道,另外的張局和李局等都會有意見,章飛還是力排眾議執意定了下來。
誰都知道,一個單位最紅的實權部門就是人事處和財務處,眼下這兩個部門都由劉清一個人分管,劉清的辦公室和家裡都同時熱鬧起來。連劉清的兒子都說,這麼多年了,就現在才覺的自己是個幹部子弟。
好景不長,劉清發現自己其實也就是個傀儡,還是個經常充當替罪羊的傀儡。每次,當單位裡搞活動需要從財務上支出超過一千元錢時,管現金的陳會計就會一臉為難的讓他請章局長親自打個電話,說是章局長跟他們會計室的人交代過,一千元以上的支出必須有他親自同意。
就是說,劉清這個分管財務的副局長只有支小錢的權力,真正的財權還是牢牢的控制在章飛的手裡。這樣的安排,劉清後來也就認了,誰讓你是個副的呢。可是,讓劉清不能容忍的是,隔三差五的,章飛就讓他把自己的私章拿去用一下,那些動輒數萬的明明是章飛花了,卻借用他的名義來報賬,章飛反而是一乾二淨了。
劉清坐不住了,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傻到給別人背黑鍋。雖然,財務處的人明裡暗裡的告訴他,這是章局長的意思,財務上的報銷章已經先蓋好了,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可他還是沒有同意。
如他所料,很快,章飛就調整了局黨組的內部分工,把財務權劃到了張副局長的手裡,一直到章飛出事前,分工一直是這樣維持著。
沒權的時候,也就從沒有享受過權力帶來的便利和滿足。可一旦曾經擁有過某種權力,再被人從手裡活生生的剝奪出去,除了面子上的難堪外,更多的是內心深處因為某種慾望缺失而帶來的夜不能寐的痛苦。
劉清覺得自己在官場那麼多年,直到今天才真正品嚐了什麼叫官場沉浮。他不願讓自己一直沉在別人下面,他也想從底下浮上來,成為最上層的真正的領導者。一直以來,他都在削尖腦袋想辦法,走什麼樣的捷徑能讓自己的官帽子變成正處。可是,錢花了不少,也託了不少人,就是沒有什麼成果。
就在他已經接近絕望的時候,章飛出事了。教育局的領導班子除了自己和新來的何副局長外,剩餘的人全軍覆沒。何副局長剛從團市委調過來,年紀輕,閱歷淺,又剛剛變動工作,不參與任何事情,所以現在的局長的位置出來,何副局長也是沒有資格競爭的。
劉清想,老天爺待自己不薄,機會終於來了,教育局一把手的位置,舍他其誰。機會來了,劉清當然要努力,可是傻子都知道這個世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要想別人幫助你說話,要想別人幫助你升官,那麼就要有付出,這才是市場經濟規律。
劉清想到,現在這邊能夠說上話的也就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長朱佳玉,於是透過平日裡早已鋪好的暗徑給分管教育的朱副市長及時進了貢,幫他辦事的人很快回話說,周局長,此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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